晓天下若没有花儿,什么也不用提了;因为有花儿,我们就得去闻。天下若没有鸟声,一切也不用提了;既然有鸟声,我们就得去听。天下既然有女人,我们就得去爱,就得怜香惜玉。
晓再也没有荆棘。"我想做一个吟游诗人,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多年前,你在我耳边,小声问起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冬雪吹红了你的耳廓,你漆黑的瞳孔在大雪里闪闪发亮。
乐我偶尔会想象我的视网膜——这种估计和空气一样没什么重量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少的东西从我的眼眶里调皮地蹦出去的情形。多可怕,那么轻的一样小东西,好像我的眼睛看得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一种偶然。
乐让人最受不了的,是它们的叫喊。一只只声嘶力竭,完全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喊叫。有发“哇”声的,有发“啊”声的,有好几只发出的声音,竟像是苍老垂危的人在绝望的荒原中发出的哀鸣。
乐人们往往低着头,压低声音说它,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人们艰难地说出这个名字,好像它带有我们的爱情不谨慎的标记,会泄露爱情一样。然而,人们听到它还是感到非常幸福,因为它胜似响声,它是一种声音,当它被写下来时,人们给了它一张可爱的面孔。
晓有总是从无开始的 是靠两只手和一个聪明的脑袋变出来的。
晓我注意到他呼吸停顿的时间比过去长。我说:“我想他已经停止了。”我们来到他身边。母亲握着他的手,我们全都默默地听着。呼吸声再未响起。
晓我抹去眼泪,忍住哭泣,担心嚎啕大哭会惊动什么不可知的声音来安慰我,或者在昏暗中招来某些带光环的面孔,露出奇异怜悯的神色,俯身对着我。
晓思想家应当耳聋,耳朵不聋,必闻声音,声音热闹,头脑就很难保持冷静,思想不会公平,只能把偏见来代替。
乐偷偷地,偷偷地喜欢着,生怕说出来,他就会笑笑,然后离开,从此离开。不再在我的呼吸中,不再在我的视线内。
乐你从哪儿带来了这一阵不安,我的爱?让我的心接触你的心,让我的吻把痛苦从你的沉默中吻去。
乐他的声调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会儿缓缓的,—会儿层层上扬,全部取消标点符号,一句咬一句,十分紧张,像一裉绳子拉紧了在活活地勒—个人的脖子;—会儿又松下来,像把那个已被勒得白眼直翻的人放到了地上,再戏弄他—番。
乐神经过敏者也许是极少“倾听内心”的人,虽然这和一般的看法相反。他们在自己身上听见许多东西,后来发觉不该大惊小怪,从此便听而不闻。
晓她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来。
晓顺着那些细长的手指,我眼睛看上去,看见一层淡得难以捕捉的笑意,就在他苍白的皮肤下。当那笑意慢慢泛上他面孔的表层,向他的颧骨和眼角、甚至耳根聚集时,你仍旧不能确定那是个笑,只是个笑的许诺。这个时候他眨了一下眼,似乎想打发掉那个令他发笑的荒唐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