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风更大了，泛黄的银杏叶不断从树上飘落，撒满了人行道。无言竖起了衣领，把上衣拉链拉至顶端，但松垮的领口还是吸引着阵阵妖风钻入。

他叹口气，埋怨自己为什么不留些钱买件毛衣。毕竟是深秋末尾，一件衬衣加夹克衫可御不了寒。无言不断重复把手伸入口袋，摸索一阵再掏出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在空荡荡的口袋里找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他不在虽然不温暖但也不进风的屋子里待着？为什么他不随便拐进一家店点个便宜的食物蹭暖气？他就像个手下士兵全部逃跑的失败将领，在空无一人的街头独自与冷风对抗。

是时候了。无言想。总不能一直这样，会被冻死的。他扭头看向一家快餐店临街的窗户，看到店员正忙着布置一颗圣诞树。

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无言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块手表，于是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十六分，他讶异了，这表明他已经有四顿饭没吃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到饿，正当他想这件事的时候，似乎真的有一种饥饿的感觉从大脑皮层里钻出。

无言再次看向快餐店，没有顾客，店员也是孤身一人——也可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别人，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也看不到。布置圣诞树是个繁琐的工作，店员有些忙不过来。无言决定走进去，去到店员身边，他会帮他完成这项工作，他想要的报酬是一碗米饭，配菜有肉就行。

无言直直地走向店门，脚步频率很快。他还没推开门，店员已经注意到他的到来。但是，但是店员并不因为顾客而开心，也没有服务意识，反而一屁股跌坐在地，口水从因为过分惊恐而大张的嘴巴里流出。无言不能理解，他判断店员有精神病。

“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无言试探地问。

店员没有回答，只是背过身，一个劲地翻找着什么。

主角有点厌烦，他用肩膀顶开门，闪身进去。在玻璃门悠悠关闭的那一刻，店员正好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猛地回过身。

一个枪口，黑黑的，深深的枪口，对准了无言的心脏。

无言呆住。

"你...你......"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囫璇都吐不出来。

店员看着他，笑了："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无言的舌头在打结，"你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走，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当然不记得我。"女子微笑着，手中的抢依然指着他的胸膛，"因为你忘了我。你不是一直说要找回我吗？我已经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

"你是......"

"我是苏雅。"苏雅的眼睛眯起，笑容更浓，"我终于等到你的出现。"

苏雅。

这个名字让无言感到熟悉，他的脑海里出现许多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

"你是......"无言张开嘴想喊苏雅，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像被什么堵塞住。

苏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