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抬起眼眸看过来，祝渲没说话，看着他的手，周震南也看着汩汩流血的手，不动声色的收了下去。
在桌子边沿，祝渲抓住了他那只流血的手的手腕。
周震南猛地站起来，甩开她的手。
周震南“干什么。”
祝渲垂眸，张了张嘴终是无话可说。
她能说什么，说我想带你去医务室吗，像当初周震南带走她一样。
祝渲“我...”
祝渲“我带你去医务室。”
周震南“滚。”
祝渲知道周震南浑身是刺，一旦触碰，一定会被扎的浑身是血。
她早已做好了被周震南恶语相向的准备。
祝渲“讨厌我也没关系，但你的手，必须去医务室处理。”
祝渲再次拉起周震南的手腕，像之前周震南带着她那样，去了1楼的医务室。
周震南忽然抬眸看着祝渲的背影。
和三年前那个背影不一样了。
周震南“祝渲。”
周震南“这次，你又想怎么折磨我呢。”
听到这话，她垂眸。
直到到了医务室拿出碘伏来给他上药，祝渲才悠悠开口解释。
祝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折磨你。”
祝渲“这三年，我也活在愧疚之中。”
祝渲“但是，既然你能在我向你表白之后帮助我，说明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就像现在，我虽然曾经那么对你，可你还是来了。”
祝渲“周震南。”
祝渲“那你之前怎么旁观呢。”
祝渲“哪怕是帮我告诉老师，也可以啊...”
祝渲“从初二到初三上学期，整整一年，你怎么就不早点站出来呢...”
说着，身体又仿佛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寒意从心底开始蔓延。
校园霸凌中可恨的不只是霸凌者，还有这些自视清高的局外人。
祝渲“拉你下水，我很抱歉。”
沉默地听着祝渲说完的话，周震南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回答。
周震南“那是我转来学校的第一天。”
祝渲拿着棉签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她抬眸看着周震南的眼睛，周震南也低眸，窗外的阳光不偏不倚洒在她的脸上，而她眼中只有他的双眸。
气氛正好，风翻山越岭只为扬起她的发丝，那乌黑的，闪着光随风起舞的发丝不经意间荡漾了一湖春水。
祝渲“对不起。”
周震南还没说什么，祝渲迅速站起身收拾好了东西，然后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匆匆逃离。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极致的共情力让她无法准确的说出到底谁对谁错。
“在学校呢，别动手动脚。”
一声娇嗔拉回了祝渲的思绪，虽然医务室背后的小树林是小情侣约会的圣地，但祝渲真没想到，她今天这么倒霉的遇上了。
随着脚步声，两人的交谈越来越清晰的落入耳朵里，祝渲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底涌出寒意。
像被定在原地一样，无法动弹。
一双小皮鞋映入眼帘，祝渲顺势向上，看到了云间略显惊讶的脸，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恶意也被祝渲捕捉。
云间“呀，真巧呀。”
祝渲白了她一眼，抬脚想离开，被人抓着手腕甩到了树干上。
树剧烈摇晃，落下许多叶子，祝渲的背骨也疼的她龇牙咧嘴。
许辰闫“张嘴，不会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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