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当真要如此对待我?”
风行衍伸手将周暮舟带起,“既是如此,便由我俩一起。”
他拉着周暮舟偏就要走,而周暮舟就跪在原处。
“你……”
“你……”风行衍拉住周暮舟,简直不敢想象,“太后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宁愿留在太后跟前,不愿和我离去?”
倘若说方才还对周暮舟心存期待,如今却深刻的感受到周暮舟的选择,他是一心惦念着出宫,倘若不出宫,他宁愿死。
仅是一想起来,风行衍更不知自己该作何表情。
是该生气,亦或是对他心存怨怼,还是其他。
“你真就愿意一直留在这里?”
风行衍拉住周暮舟,一心期待周暮舟能反驳,可他毫不客气的甩手出去,“能摆脱你,做什么不好?即使是死,至少不用待在这个跟金丝笼一般的地方,我快活的很!”
这一句快活的很说的极为用力,落到风行衍耳中是明明白白的挑衅。
就是在挑衅风行衍,一字一句正是在告知风行衍他的决定。
“真是如此狠心,甚至恨不得给我一点机会?”
周暮舟双眼死死盯着风行衍,还不甘心。
“不然呢?”
轻飘飘的三个字,也不知为何,此刻听的竟莫名有些扎心。
“我早已说过,我厌恶这个皇宫,可你依旧一心一意逼着我呆在这儿。做这些事的你又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半是讽刺,半是嘲讽。
似是因着有太后撑腰,他此刻身板倒是尤其直。
可有太后撑腰又如何?太后可是一心一意只想让他死啊!就算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母后,你放他走吧,我答应你。”
风行衍罢了手。
总归不过也是一个人空耗在这里罢了,也不算太糟。
外头的天空终究明亮了起来。
周暮舟好久没有见着如此烈的太阳,于深宫中即使是这毒日的太阳还是觉得寒冷。
原因正是他的身心皆被这皇宫锁住,他又怎能高兴?
既是高兴不起来,一切便皆休。
思及太后起初会凤眼微怒全是他唤人于太后跟前告状。
现今外头大好天明,他偏生觉得惬意。
合该感受这样的惬意!才算不负春光!
他微微闭眼,只能驱使的马车一来,他便当即离开。
一匹好马从他跟前出现,牵马的人将他的包裹丢给他,便让他尽快离开。
既是如此尽心周到,周暮舟只道上几分谢来,觉着这日子偏是有些惬意。
只是予这春光明媚,始终不见人,便连他都有些怀疑起来。
宫中向来有守卫,今日本不该有例外。
可是为何,今日竟一个守卫也没有,难不成是特意给他留了机会,让他离开?但,他也并非那么见不得人的人?
何至如此!
他双手握拳,愣是如何也想不明白,可于危险的敏锐程度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这一切并非他想象的那般容易。
如此,又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什么在阻碍着他,又是什么在催促着他往前?
“太后娘娘可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