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chapter 4

肖战走出医院电梯，就发觉情况不对。心里一沉，连忙朝病房走去。

病床前围满了医生，肖战走过去，看床上的人像破布娃娃，被翻来覆去地摆弄。

头发花白的医生回头看到肖战，劝阻道："肖先生，麻烦您先出去等着。"

肖战摆了摆手，目光柔和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想看看他。"

半响，病床上的人终于呼吸平稳，肖战伸手碰碰氧气面罩，看看连在身上的电极片，以及手臂上新扎的针，几瓶不同颜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的输液管汨汨不断地流入身体。

肖战走出病房，花白头发的医生就在外面等他。

"肖先生，上次提议的治疗方案您可以再考虑一下。""不用考虑，不行。"

"病人的状况现在很不好，今天这种情况以后恐怕还会发生。这也是为了病人好。"

肖战愤怒地打断医生："我不用你来教我什么是为他好！"

追尾了。

真是诸事不顺。

肖战摇下车窗，边抽烟边给助理打电话过来处理。倒车镜里，耍酷的小孩踩着滑板越来越清晰。肖战探出头，小孩显然也看到了他，放换了速度。

到肖战面前，没有停，依然平稳地踩着滑板，绕着僵持在路中间的两辆车慢悠悠转了一圈，又慢悠悠地离开。

肖战挑起眉，这小孩．..．难道没认出他？

没多久小孩的身影又出现了，肖战干脆直接下车，插着手站在车旁，小孩滑过来速度不快，肖战一脚踩住他的滑板。

"刷街呢？""不认识我了？"

小孩低着头，不吭一声。

肖战伸手摘下他的帽子，移开了脚。"给我买瓶水去。"

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帽子，一脸委屈地掉头滑走。

肖战拿着小孩白色的棒球帽，随手抛起，一伸手又接到。看看，多简单，这小孩怎么就学不会呢？

小孩扁着嘴提着一杯奶茶，滑到肖战面前停下，委屈地看了看扣在肖战头顶的自己的帽子，将奶茶递给肖战。

奶茶？

肖战想笑，没忍住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头发，小孩抗议地瞪了他一眼，肖战变本加厉地把他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看他敢怒不敢言的吃瘪样子。

还真是小孩，又奶又软好欺负。

"车这么多，还敢在马路上滑。"

小孩不满地小声辩解，声音软软的。

"我技术很好的！我六岁都开始学滑板了！""哦？"

肖战挑起眉，"今年多大了？""十四。"

肖战放声大笑："八年你才学成这个样子？"

小孩委屈得眼睛都红了，肖战促狭地笑着喝了一口奶茶，味道还可以，软软甜甜的。看了眼奶膘未消的小孩："走吧小朋友，哥哥带你到公园玩。"

小孩扫视了一圈蓝瓦封着的公园，疑惑地问："可是．...."后面的疑问随着肖战一脚跺开蓝瓦的巨大声音烟消云散。目瞪口呆地跟着肖战从破开的蓝瓦钻进来，脚下的草坪没什么变化，倒是纵横交错的鹅卵石小路变成了平整的水泥路，小孩兴奋地将滑板放下，踩着滑板回头冲他毗牙一乐，向前飞驰。

肖战慢慢地往前走，小孩滑了一圈又飞回来了，离大老远就听到他兴冲冲地喊。

"前面在修碗槽！大理石的碗槽！这里要建成滑板公园

哎！"

"你又不会，激动个什么？"

"我可以学啊。"小孩一脸坚定，"我将来可是要做专业滑板选手的！"

肖战不由得笑起来。

沿着公园转了一圈，两个人原路返回，看小孩踩上滑板，肖战取下头顶的帽子扣在男孩头上，隔着帽子揉他头发：

"加油！梦想总是要有的，虽然不能实现吧。"

小孩不服气地瞪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狡黠一笑，眼睛亮

亮的。

"那你学开车多长时间了？"

肖战想到刚才的追尾事件，笑咪咪地回答："哦，我没学过，驾照是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