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渊顿时哑口无言,朝许岭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跑向病房,许岭南不禁想笑,却怎么也弯不动嘴角。
许岭南租的房子离医院并不远,于是便走路回去了。徐景渊跟在徐丽楠身后气喘吁吁的走着,心想:这小岭子走的还挺快,累死老子了。
回去的路上,许岭南一言不发,徐景渊也就没有问什么。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心海巷外,这条巷子里大多都是租房,许多来这务工的人都在这住,许岭南也不例外。
他们走进巷子,拐过几条小道,来到了许岭南的住处。房子已经比较老旧了,瓷砖都已经被污渍晕染,阳台晾衣架上的衣服挤得满满当当,楼层有四层,每层大概有六户人家,许岭南就住在第二层最左边的那一间。
楼梯间的采光并不怎么好,而且楼道间的灯也坏了许久,所以上楼时手电是必备的。许岭南和徐景渊顺着楼梯来到二楼,走廊间的杂物堆积摆放了很多,走路十分不便。
许岭南走在前面打开了房门,屋子不,大分两间,里屋和外屋都很拥挤,陈设很简单,通俗来说就是里面是睡觉和工作的,外面是做饭和洗衣的,不过实际上能够做到这样也只是勉强,不过好在是干净整洁的。
许岭南走进了屋里,把包放在了外屋桌子上,便拿过一条板凳坐下来。徐景渊也跟了进来,环顾了四周,说道:“这房子真不如你以前租的那个。”
许岭南笑了:“这能比嘛,那好歹也算是一个小区,这只是一个小巷。不过也挺不错。”自从他检查出癌症之后,他就搬到了这儿,因为不管怎样,这的租金肯定是少许多的。
徐景渊望着许岭南,神色突然流露了几分哀伤:“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岭南嘴角的笑僵了僵,低下头,良久,他才开口:"你知道这个病已经缠了我一年了,这一年里我也一直在医生指导下治疗调理,虽然我有想过放弃但我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许岭南顿了顿,继续说:"我才刚正式出来工作不久,或许正是畅想自己美好未来的时候,却得了这种病,我真的很绝望。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安定的居所,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成就。或许最重要的就是财吧,我没钱治病,没钱让我奶奶她老人家享福,好在奶奶她每个月都有退休金,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这一年也在工作,但钱就如流水一样,抓也抓不住,况且我还欠了你的钱。”
“那天我在公司吃饭时咳了血,我真的觉得我要死了。你把我送去了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昨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再次绝望了,我还是哭了。我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争辩,一是继续,二是放弃。我问我自己,想死嘛?不想。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嘛?不知道。我想了一整夜,我真的想通了,既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那么还不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给自己的一画上一生个圆满的句号,等待死亡的那一天。人生不就是要活成会快乐舒心的模样嘛!"
他说了很多,带着哭腔。霎时间,他的泪水夺眶而出,眼边里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