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惴惴不安

愉妃坐在步撵上，眉头紧皱，听了小燕子的话，心里愈发惴惴不安。她在心中暗暗责怪欣荣今日在接风宴上对小燕子的举动太过冲动，生怕因此给永琪带来麻烦。

步撵又缓缓前行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东宫宫门。欣荣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恭敬地说道：“额娘，您可来了，快请进。”

愉妃下了步撵，跟着欣荣走进宫中。欣荣一边走着，一边解释道：“额娘，永琪被皇阿玛传去商议要事了，还不知何时回来，您暂且等一会儿，儿媳陪您聊聊天。”

愉妃微微点头，在厅中坐下，神色严肃地说道：“欣荣啊，今日你在接风宴上对小燕子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妥。你不该去招惹小燕子，惹得永琪不快。”

欣荣一听，眼眶顿时红了，委屈地说道：“额娘，您不知道我的苦啊。永琪他从来都不碰我，如今小燕子回来了，她在永琪心中的地位那么高。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以后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

愉妃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道：“欣荣，额娘知道你的委屈。但你也得顾全大局，永琪如今是太子，不能因儿女私情乱了分寸。你且忍耐些，额娘会帮你的。”

另一边，养心殿内。

乾隆坐在案前，手指摩挲着扳指，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永琪。永琪则身形修长地立于案前，面容坦荡，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乾隆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永琪，近来你处理国事井井有条，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周全，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盼。朕年纪大了，做事总感觉力不从心，有你在，朕很是欣慰，也放心不少。”

永琪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皇阿玛过奖了，儿臣能为皇阿玛分忧，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皇阿玛的信任。”

乾隆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永琪啊，朕知道你心里还是在怨朕。怨朕之前拆散了你和小燕子，还同意她去和亲的请求，让小燕子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朕当时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希望你能理解朕的苦衷。”

永琪抬起头，看着乾隆，说道：“儿臣不敢有怨。”

乾隆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永琪，虽然小燕子回来了，但是你如今是太子，就该担起重任，切不可儿女情长。你和小燕子，是没有可能的。”

永琪心绪猛地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反抗，说道：“皇阿玛，儿臣不这样以为，我和小燕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这满是算计的深宫里，她是我唯一的光。之前小燕子出事，也是我无能，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事和人可以威胁到她。”

乾隆皱起眉头，继续说道：“永琪，你莫要糊涂。虽然大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都清楚，小燕子遭受了蛮子的蹂躏，已经不清白了，难道你不在乎吗？你的额娘也不会同意的。”

永琪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直视着乾隆，大声说道：“皇阿玛，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世道艰难，小燕子一个弱女子怎么承受得了，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她才是受害者。况且儿臣和小燕子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她才是儿臣唯一的妻子。”

乾隆听到永琪说他和小燕子已有夫妻之实，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永琪，手中的扳指也停止了转动。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缓过神来，怒不可遏地抄起桌上的砚台朝永琪砸去，怒喝道：“永琪，你竟然如此大胆，做出这等有违礼法之事！”

那砚台直直地飞了过去，一角正好砸在永琪的额角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永琪的额角瞬间破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门外的太监听到这巨大的动静，都被吓得浑身一颤。

永琪却仿若未觉，他伸手摸了摸额角，手指沾上了鲜红的血。他看着指尖的血，反而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凄凉和决绝。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地望着乾隆，说道：“皇阿玛，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儿臣对小燕子的心意，绝不会因为任何阻碍而改变。”

乾隆气得脸色铁青，身子微微颤抖，养心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