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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皇庭牡丹

索幸断崖底下是水潭,我就知道,我是主角,跳崖底下必有水。

皇弟垫在我身下,看上去娇娇弱弱营养不良的样子,却很是坚韧。

落在水里,我想起来被荷花池支配的恐惧,完全动不了。

水深沉厚重,窒息的绝望围绕着我,此刻,却有一双手,将我托起,使我能够再次呼吸。

皇弟死死托着我奋力往岸上游,中途他体力不支,呛了好几次水,在水中与我浮浮沉沉,好几次似乎都要和我一同沉没,却没有想过要放手。

那时我便想着,我以后一定要对皇弟好。

如果说之前的善意是因为父皇,从那时开始,我就开始在意皇弟本身。

我永远记得,他将我从黑沉的水里,托了起来。

上岸后他脱力躺在一边,我坐在一边冷的瑟瑟发抖。

“唉……”良久,我听见皇弟叹了口气,缓慢地爬起来。

我缩成一团,只听见他在周围走来走去,而后一声金石相撞的声音之后,一股温暖慢慢出现。

他居然支起了一个火堆。

怎么做到的?

我还无法接受和我一般大的皇弟能在九岁野外生火,皇弟已经拉着我坐到火堆边。

“皇姐,你把外衣给我吧,我帮你烤干。”他伸手,说道。

水潭附近是一片深谷,继生火之后,皇弟在附近抓了野鸡,烤给我吃。

他一身尊贵的白玉皮,却能徒手做出简单的弓箭和陷阱,能在射飞鸟的时候,转身将靠近我的毒蛇射死。

我们在深谷走了三天,这三天我才知道之前我的想法是多么错误。

智障的哪里是皇弟,智障的是我。

这三天皇弟生火,找睡觉的地方,打野味充饥,好像无所不能。我在一边啥也不会,我的确会打猎,但前提是有我那把小弓。

我抱腿坐在一边,弱小,可怜而无助。

皇弟在周围如鱼得水,大杀四方,烤的野鸡也好吃得不行。

我不禁沉思,九年公主,我学会了什么,我竟什么也没有学会!

“皇弟好厉害!”

“皇弟你好帅啊!”

只能在皇弟秀操作时发出感叹,我当时只知道愣愣地一直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我不得不远离的守护神。

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就好像在西北的时候一样,我不知道那时我的行为传达给皇弟是怎样一种讯息,也不知道我表现出的依赖和恐惧,都一步一步动摇了皇弟。

皇弟顶着我的眼神,红了耳根,拉着我继续往西走。

在他烤野鸡时闲聊,我才问起他的姓名。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叫顾庭。”

“哪个庭?”

“庭中有奇树的庭。”

出于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我不想他离开,想让他跟我回宫。于是我向他保证,以后回了皇宫,有我护着他,跟他说着不能同那个人说的话,“跟我回宫吧,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不想去宫里了……他们都不喜欢我,”皇弟将烤鸡翻了个面,他之前早有决定,他只是想来见见母亲口中的那个人,“我决定回去了。”

“你是说顾梅他们?你不用理会他们的,父皇一点都不喜欢他们。”我说着,想了想,“其实这些年,父皇很想你的。”

父皇很想念皇弟的母亲,“你要相信,父皇肯定很在意你。”

我信誓旦旦。

“可是皇姐,我不喜欢宫里。”皇弟认真地说着,“我想在宫外自由自在的,不想进那个笼子。”

宫里难道不自由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可是看着皇弟认真而坚定的脸,我在也说不出挽留的话,那个人也会像皇弟这样拒绝我吧,“既然皇弟决定了,我就带你离开吧!”

我知道,他喜爱自由,深宫不应该困住雄鹰。

“你不喜欢宫里,那你喜欢皇姐吗?”当然,我没忘记逗逗自己这漂亮皇弟,“皇姐特别喜欢你,以后找驸马也一定要找皇弟这样的。”

他算是我弟弟,也就能同他开这种玩笑了。

我以后的驸马一定要和父皇一样好看,像皇弟一样聪明,也要武功高强,就像……韩幸哥哥那样的。

皇弟不禁夸,果然红了脸,低低应了声,“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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