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在外面冷静了好久，抽了三根烟才进屋。
进屋的途中，看到地上掉落的一张被折起来的纸，被风微微卷起来，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画着什么。
沈重俯身捡起来。
上面是周自言画了一半的自己。
想着沈慕安攥着那两张画走的时候那个得意的样子，他那会酸的都快冒泡了。真是柠檬树上拧檬果，柠檬树下是沈重。
把画小心翼翼的折了又折，装进口袋里，冷哼一声，他也有。
周自言坐在沙发上，不安地一直向门口张望。看到沈重过来，急切上前。
沈重揽着不安的周自言的肩膀，把他带到楼上。他知道周自言累了一天了，只想让他快点洗澡然后休息。
周自言进浴室前，沈重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安。
沈重头抵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响起水声，无奈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这样的问题，以后可能还会出现。沈重知道，自己年纪大，应该主动去解决问题，可是两个人之间存在沟通问题……
沈重在卧室来来回回几圈，然后一头钻进书房。
周自言出来的时候，沈重正坐在床边抽烟，见他出来，急忙把烟掐了，去把窗户打开。
回头又见周自言头发正在滴水，便拉着他去吹头发。
周自言想要自己吹，被沈重拒绝了。
“你怎么不知道吹头发呢？感冒了怎么办？”沈重自言自语。
“我今天很生气，你为什么背着我和小叔叔出去？但是我不敢生气，更不敢对你发火，沈慕安就等着我对你态度不好呢！我才不上当。”
“你要是能听到该多好，我就能好好和你说说话了。我知道你很不安，但是我没法向你表达我的心意。”
“我想向你解释今天的事情，唉……”
沈重越说越难过，头发吹的差不多了，干脆把吹风机丢了，抱住周自言。
【你生气了吗？】沈重抱了一会攥着周自言的肩膀，让周自言面对自己。
周自言疑惑，他应该生气吗？
他有资格生气吗？
周自言慢慢低下头，回避着沈重的问题。
沈重换了一个问题，【宝贝，你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想吗，当然想了。他想听到很多声音，想听到溪流、鸟语、风声、还有各种欢笑和哭泣的声音。
沈重拉过周自言的手，一字一句郑重写道：【我们去看医生吧，我会保护好你，没人能伤害你。】
【相信我，言言。】
【还有，言言宝贝，我们是在谈恋爱，你可以说出你的不满，我愿意被分享。】
周自言垂头盯着自己的手心，那里微微发红，纹路分明，还有点发烫。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沈重说他们在……谈恋爱？
深夜，周自言睡着了。
沈重一个人攥着一盒烟去了阳台。
沈慕安在院子里质问他，有没有陪着周自言去过医院。
知不知道周自言曾经差点被医生强暴的事情？
沈重自然是不知道的，周自言没说过。
什么时候开始，周自言从那个看见他就两眼放光的小男孩，变成了满眼都是忧伤的青年的？
沈重那颗早就被狗叼走的心，忽然痛了起来。
痛的他不知所措。
周自言用一晚上消化了谈恋爱三个字，第二天说去医院，还是像个鹌鹑。
“你怎么不守信用呢？”
“我还不能对你生气！”
沈重隔着被子抱着周自言，嘟嘟囔囔，好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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