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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不是你的白月光,可你是我的朱砂痣。

异地通话录

2022年12月3日,我喜欢了十年的女孩她死了,我在太平间里望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一时间不知所措,我颤抖着掀开那块白布。是她,是凉子,是那个……我整整喜欢了十年的女孩。

“您就是凉子女士的丈夫吧?”医生拿着一个单子询问着我。

“是。我是。”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前段时间我们还有说有笑地要去看一个月后的流星雨,可现在她就冰冷的躺在我的面前没有了心跳。

医生递给我一张认领单,沉声道:“李先生。您把这个签一下就可以领走凉子女士的遗体了,她是因为精神失常服毒自尽……您请节哀……”

我只是有些机械地接过那张认领遗体单然后写上了我的名字,然后递回给医生,医生走出太平间替我关上了门。

凉子啊……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我不好吗?可为什么……你还要跟我结婚呢?凉子……

我不禁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跟凉子是在大学城认识的,那天她在一家餐厅打工我刚好去吃饭,从进门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很特别。

“想吃点什么?”凉子一脸好看笑容地望着我,她的声音如同甘甜的泉水一样滋润着我。

“小美女。那点你们店招牌就好了。”我笑眯眯地调侃着她。

凉子听了小脸微微一红然后拿起笔给我在菜单上划了几个圈,然后她把菜谱重新递给我轻声道:“那这些可以吗?”

我歪着头笑着说:“当然可以。”

凉子还有些害羞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我感觉着这个有些腼腆的女孩,可我不知道那天以后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了凉子,应该说那就是一见钟情吧?

凉子给我上菜的时候我一直夸她好看,凉子却很是礼貌地跟我道谢,我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跟室友聊着天,问他们要不要我打包带些回去。

“放开我!”凉子有些尖锐的喊叫声突然回响在这家小小的餐厅里。

凉子被几个社会青年拉住了手,她拼命挣扎着她的目光突然转到我这里,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好像是在告诉我救救她。

这个点餐厅已经没有什么人,而其他人也不想惹事自然也当没有看见,我连忙起身走到凉子身边。

“放开她!”我朝那些人喊着。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保安了,到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嚣张吗?”我铁着脸说。

那些社会青年听见我要喊保安也不由甩开凉子跑了出去,他们只是单纯害怕那些保安给他们记名以后就进不来大学城了。

“谢谢。”凉子低着头很小声地对我说。

我耸耸肩说:“举手之劳。倒是你这么晚出来打工很危险的。”

凉子贝齿轻咬红唇然后继续去上菜给人点单。

我只是回到座位继续吃饭,当我准备结账的时候凉子告诉我她已经给我买了单,她说就当感谢我。

“凉子。你可以下班了。都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小伙子。”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说。

我只是望着哈着热气的凉子说:“原来你叫凉子,很好听呢。”

凉子只是脱掉工作服然后贴整齐放在一旁的货架上,然后对老板说:“谢谢您了。”

凉子一把拉着我的衣角就出了餐厅,她望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今天谢谢你了。但是……”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同学……同学你贵姓?”凉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松开我的衣角然后吞吞吐吐地说。

“李晨。”

“好。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回头我跟我男朋友一起感谢你。”

“好啊。”

那我们加了联系方式然后我还坚持送凉子到她的出租屋,她一直对我说着谢谢,可我发现她是那么卑微敏感很害怕得罪人……

可我回到宿舍我却失眠了,因为我喜欢上了凉子,喜欢上了那个有些腼腆笑起来很好看的丸子头女孩……

之后的时间我也会经常光顾那家餐厅也会跟凉子有说有笑,之后凉子也邀请我到出租屋吃饭,当然还有她那个醉生梦死的男友,那个男人对我的到来很是无所谓只是一直喝着酒让凉子做各种各样的事情,那顿饭我吃的很快然后我找个借口离开了。凉子担心是她招待不周还发信息问我是不是饭菜不好吃,我只是回了句为什么要给那种人当女友。

凉子过了好久才回我:因为他以前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的全部啊。

我没有再回复凉子,因为在我看来那个人凉子来说应该比什么都重要吧?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凉子受我邀请出来玩,她那天穿着一身jk制服打着领带,她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充满青春活力。

“好看吗?”凉子冲我笑着。

“挺好看的?你男朋友不喜欢吗?”我仔细端详着凉子。

凉子听见“男朋友”三个字脸色就暗了下来,“他啊,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我。今天他跟那群人出去喝酒了,不过他昨天赢了不少钱给我买了个发卡你看!”凉子歪着头让我看她头上那个白色的发卡,她说到这里语气都缓和了不少脸上多了平时很少看见的笑容。

“挺好的啊。”我有些尬尴的笑着,那一刻我觉得我输了我输的彻彻底底,尽管那个男人不学无术酗酒暴怒可他对凉子而言就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李晨!你可是我极少的朋友呢。我在学校都没有人喜欢我。”凉子突然凑到我身前,她那个暖暖的微笑直接击中了我的心。

“是吗?那你可以跟我讲讲关于他的故事吗?”

“可以啊,我跟你说……”

原来凉子小时候父母就离异,她跟着母亲流落街头,在凉子最黑暗的时候是那个男孩鼓励她让她拥有了活下去勇气,在那一刻她就发誓要做他的新娘,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男孩变成了一个不得志的酒徒,她还是对他不离不弃,因为是他拯救了她……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输了,或者说我就没有可以跟那个男的有可比性。

那是我跟凉子认识的第三个年头,她突然打电话找我借钱,她说现在能找的人只有我了,因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在电话里凉子非常着急,她带着哭腔对我说:“李晨。我知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出事了我……”

“你要多少?”我很平静地说。

“二十万……”

“好,明天我就拿给你。”

“谢谢你,李晨……”

凉子不知道那二十万是我卖了自己最喜欢的机车跟四处借来的,但我告诉凉子没事她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我只记得凉子那天接过钱时的模样,一头秀发变得极为凌乱眼睛哭的通红,她跪在我身前给我磕了三个头,然后对我说:“李晨。谢谢你……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的心是他的。”

我只是红着眼说了句:“凉子。快点去给他还债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

凉子再也忍耐不住她扑进我的怀里哭的像一个孩子,她说为什么那个男人就是不把他们的未来放在心里,天天喝酒赌博还经常打骂自己……可曾经是他拯救了她啊……

我不敢抱住凉子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朋友的距离……

凉子替那个男人还了赌债以后终于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只是凉子的白月光还是经常打骂她,最后凉子被他打地进了医院,我去医院看望时凉子她躺在病床上脑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我很是心疼地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凉子却对我说:她不怪他……因为他就是她的全部啊。

那天我愤怒到极点拿着一根铁棍走进出租屋把准备教训那个男人一顿,可我推开门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死在了出租屋里,他是自杀的……是因为他愧对于凉子,他留信给我让我替他好好照顾凉子。

凉子得知这个噩耗之后一连很多天都没有吃一口饭,最后在我的劝说下才选择继续往前走。

在凉子出院那天她对我说:“李晨……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千多天吧?”我在大风里一边抽着烟一边默默对她说。

“都这么久了啊?”凉子有些凄美地笑着,她突然回头抱住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对我说:“李晨,我们结婚吧?”

“凉子?”我有些惊讶地望着她,我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我知道她不是真心的,她居然在勉强自己。

“我没事。他既然走了,可我却要向前啊。这么多年我对你亏欠的太多了。我最在意的人都死了,你不就是我的选择嘛?”凉子的声音很小我却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你可以得到我的全部却得不到我的心,你愿意吗?你愿意娶我这个傻女人吗?”

“我愿意……”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

六个月之后我跟凉子的婚礼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大学城里举行,我大学的宿友都热泪盈眶说我努力这么久终于报得美人归,那天穿着洁白婚纱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的——凉子走到我身边,我们交换了结婚戒指然后热吻在一起。

那天司仪对我说:“李晨先生。今后无论贫穷与富贵,您都愿意对凉子女士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我深情地望着凉子说。

“那凉子女士,你愿意吗?”

“我……”凉子望着我她的手心颤抖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愿意……”

……

三个月后……

凉子在写给我最后一封信以后服毒自杀,她死在了2022年的第一场大雪里,雪花飘飘可凉子永远的离开了我。

李晨。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可我太自私了明明我不喜欢你,却还要跟你结婚,我以为这样就会弥补对你的亏欠那样我就会释怀……可我骗不了自己。笨蛋,下一辈子能不能早一点遇见我啊……

——凉子。

凉子……我不是你的白月光可你却是我的朱砂痣……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扎着丸子头笑起来很好看有着水灵灵大眼睛的凉子,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凉子已经离开了我,可最后我也变了别人的朱砂痣。)

(都说人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那样他的余生都要为那个人停留不止无法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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