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宋念的话后,心里的一口气也算暂时放了下来。
梁度诗一向不习惯与小孩接触,于是询问小女孩重任就落到了宋年身上。
溪迟迟整段路程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指望她时没可能。宋念没有修为,再说女孩的出现十分古怪,更是不妥。
宋年蹲下身,目光与女孩持平,眼神难得的温柔:“你阿爹阿娘是什么时候不见得的?”
女孩眼神呆滞,过了许久才回答:“几天前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语气中带着颤音,她睁着澄澈的双眼,泪水早已朦胧。
说话的声音稚嫩,恳求中有些急切。
“求你们帮帮我,我必须要找到阿爹阿娘!”
“那你可知道你阿爹阿娘以前的住所?”
女孩回答:“我在好多天前就迷路了,所以我.....不知道。”
宋年很头疼,这偌大的一个十里桃源,要从何找起。
“分头找吧,阿筝你同我一起。”
宋念点头,她看着溪迟迟寻找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眼眸垂下,眼神中暗流涌动。
......
溪迟迟毫无目标的在桃林中穿梭,说来也巧,她都没找多久。
就看到了湖边矗立的小木屋,房顶已被桃花瓣铺满,她踏进小屋。
竟感觉有种熟悉感扑面而来,明明她第一次来,却有种感觉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的几年的错觉。
房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一眼看去就基本可以记住整个房间的结构。
不过和她上辈子家里的摆设几乎一样,也是两张床,一个桌。
想到前世,她的眼神有些暗淡。
溪迟迟继续往里面走去,木门“咿呀”一声打开。呈现在她眼前的是宣纸杂乱,墨水四溅的一间书房。
地上还有许多被卷成一团的纸张,她捡起一张打开来看。
“我真的服了,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
“做的饭真难吃,我想要出去吃大餐。”
“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
这些纸团写的大多都是男子的笔记,可以看出这男子到底有多想从这里离开。
溪迟迟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丈夫跑了,娘子去追把孩子丢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给自己一巴掌,她这什么想法,真奇葩。
不过不管是何种原因,以溪迟迟目前的了解,她现在到觉得女孩的阿爹阿母应当是还没死。
如果死了,那又是死在何处?
溪迟迟抚摸着灰尘遍布的书桌,黑墨早已干涸,可以看出此处应当有几个月没人来过。
那女孩却说爹娘是在几天前失踪的,思及此,她缓缓垂下眼,这证明女孩极有可能在说谎。
环视一周,在这灰尘满屋的房间中,她在一盏油灯的蜡烛上发现了,带着鲜血的血印。
鲜血看着像几天前留下的,血迹虽已干涸却并未变深,仍是殷红色。
溪迟迟伸出手握住那根并未烧完的蜡烛,或者可以说永远烧不完的蜡烛。
因为那蜡烛只有焚烧的痕迹,却并未有蜡油滴在台盏上。
她觉得十分奇怪,便轻轻用手一转,随即书桌背后的书架一分为二,为溪迟迟开了一扇门。
看到立马的场景令溪迟迟触目惊心,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血迹,鲜血喷洒在雪白的墙壁上,书画上。
暗门里房间的正中间,有着一祭台,几根已经烧完的蜡烛摆放在两侧。台上冥牌上的名字早已与血液混为一体,模糊不清。
溪迟迟粗略地扫视了一下屋子,在祭台地下发现了一个字团,这张字团与之前薯片桌底下随意拍丢弃的制图安排完全不同,这是用冥纸钱写的。
用冥纸钱写血字,乃是大忌。
她有些颤抖地打开,却一惊,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