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心确实是不如古榕,至少在四十年前,在大斗魂场的时候比不得古榕。
二十六岁的尘心确实是到不了父亲那种心如止水鉴常明的境界,而那双没有知觉的手早就成了他的梦魇,浑浊不堪腐蚀着他的灵魂。
无边的黑云滚下,色色的冷风起,让人心打着寒颤。莫如押了口烟,灰白的烟雾笼罩了她的美眸。
古榕“你输了。”
古榕笑笑,跃下斗魂场。
古榕“想不到剑豪的后人竟也有战胜不了的心魔么?”
尘心没有言语,沉默的站起来。他依靠着半根断掉的围栏堪堪撑住身子,然而下一秒又脱力跪了下去。
啪嚓——
尘心“……”
台上,尘心的雇主愤怒的将酒杯扔在尘心身上,玻璃碎裂发出清脆的声音。晶莹剔透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手,可他却感觉不到分毫。
“废物——连个孤儿都打不过,我要你何用?”压上全部家当的老板显然失去了理智,至少那时候古榕和尘心一致这么认为。
他的脸气的通红,甚至当场就放出了武魂,八个亮起的魂环属实耀眼。
“第八魂技,赤兔之怒——”
莫如“啧啧。”
莫如挂着笑容,看着这一切,觉得分外有趣。其实不只是他,在这个杀人合法的斗魂场,所有人都觉得有趣极了,这些亡命之徒怕是只有鲜血能让他们兴奋,颤抖,甚至无边的兴奋尖叫!
莫如“还是要爷出场么?真是一群拉屎都擦不干净屁股的玩意。”
言罢,她猛吸一口烟卷,恹恹的摸出魂导枪,漫不经心的瞄准了那老板,摁下扳机。巨大的后坐力让少女的身子颤了颤。
巨大的轰鸣声消散,待到烟尘散去,那老板的半截身子已经成了焦炭。莫如随意的吹走魂导器上的灰,把枪再次挂到背上。
“啊!!!——”
“死人了死人了!哈哈哈哈!死人了!”
无数形容枯槁的魂师涌到那老板的身旁,抢夺着为数不多的鲜血。贪婪,卑劣,堕落,几乎一切的词语都可以用在这里,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闪着她那一颗清澈的眼眸,冷漠的看着无数人从她身边飞过,挤过,走过,向着死人疯狂!
莫如“老阴比,你该走了。”
莫如打了个哈欠,她属实是累了点。对于尘心,她没有兴趣,也不想有甚么兴趣。对于任何一个知道她过往的人,她大多不包有什么好感。
古榕“嘿嘿,爷来了——”
古榕乐呵的就走了,莫如也是转身,谁知道下一刻,身后响起了尘心的声音。
那清冽,温润而冷淡的声音,实在也是有一定的辨认度。
尘心“莫良。”
莫如站着想了好一会才堪堪想起来自己原来偷了一个叫莫良的人的身份,这是她的姐姐。不过现在,很显然尘心还是把她当成莫良。
古榕“呦呦呦,你叫莫良啊?小贱人隔了这么久不告我你的名字,看看,还是有人认识你嘛!”
莫如冷笑一声,斜着眼看古榕。
莫如“那你怎么知道我告诉那个老贱人的……就是真名?”
她根本不回头看尘心,甚至不看古榕。只是又一次烟尘四起,莫如消失在了斗魂场里,甚至连古榕都找不到她。
古榕“啧,怎么连赏金都不拿了?真生气了呀?”
古榕对着空气喊,只可惜,这一次并没有少女从那个晦暗的角落冒出来骂他阴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