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十八年七月七日,在与方临暗通书信多次后,宋光甫与其约定时间平定李玄机叛乱。
七月八日,宋光甫假称身体不适,遣副官去请李玄机,李玄机听闻宋光甫重病,内心焦急,放下军事会议,只带着许晟及其他几名副官便进入新建的麟川军军营。
李玄机亮出令牌后,守门校尉下令打开营门放其进入,随后,营门紧闭,左右两翼步兵全副武装,背挂砍刀,手提步枪,腰系一盒填充式金属子弹,按照旗手指引迅速集结。
李玄机及其副官放弃亲兵,赶着时间纵马直入麟川军军营,军营中火把四处,灯火通明,守备士兵比往常多出一倍不止。许晟随李玄机纵马入营,见此情景立即勒马不前,并掏出手枪检查子弹口内是否填弹。
李玄机见许晟停下,心中担心宋光甫病情,于是转身催促道:“许晟,快点啊,光甫深夜请我,定是有急事发生,他自幼体弱多病,这次恐怕是十分严重了。”
许晟填入一颗钢珠子弹,推上子弹口盖板后又倒入火药,随后关闭填充口,紧紧握着手枪就要往后走,一边走一边说:“中计了!麟川军深夜调兵,况且警戒异常,定是骗我等入营要将我等杀害!上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快走!”
李玄机不为所动,反而认为许晟是在危言耸听,宋光甫怎么可能会谋杀他?
“上将,这么多年来,我许晟哪次直觉是失误的?这次我有预感,如果现在不走,那一切都没了!起兵一年,功亏一篑!”
见许晟这么火急火燎的,李玄机等弟弟李晚也察觉不对劲,赶紧纵马来到许晟身边,转头劝哥哥说:“哥,宋光甫就是内奸!”
“你说什么?”李玄机咬牙切齿,“诬陷光甫,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哥,这是真的!麟川军和我们分营之后就一直跟中央军有书信往来,我派出暗中调查的手下也发现麟川军有人深夜偷偷出营,并且东丞关小道城门深夜也在他们出营不久后开启一条缝,这根本就是他们两头勾结要里应外合全歼我们!”
“荒唐!”
“你别执迷不悟了!得天下近在咫尺,宋光甫临门一脚要半路截杀你还傻傻的好酒好肉招待麟川军,他在替他们磨刀啊!现在枪都顶到我们脑门上了,你还不知悔改!”李晚大吼着,情绪激动,歇斯底里,宋光甫的异常他早就发现了,之前他跟李玄机说的细作就是宋光甫,这下百分百确认了。
身在狼穴,必须尽快逃离。
许晟也不想管了,调转马头策马扬鞭在军营驰骋,速度越来越快,快马加鞭地要逃离这里,可是谁知就在接近营门时,一声刺耳的枪响响起,许晟被一枪命中,从马上重重摔了下来。
随后,两侧营门冲出无数赤甲麟川军,一致将枪口对准了倒地挣扎的许晟。
许晟口吐鲜血,手肘撑着地面艰难支撑着,胸腔处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肺部几乎被淤血填满,一枪命中中肺后每一下呼吸口腔和嘴巴都在上下咳血,一下又一下地从嘴里涌出来。
还没等麟川军士兵补枪,许晟的脑袋就突然砸在地上没了呼吸。
许晟被枪杀后,远处的李玄机等人大惊,李玄机还纵马上前想要跟麟川军们辩解。
“杀错人了!他是中央指挥部的指挥使许晟!是我东江军的副帅!不是敌人!”
话音未落,麟川军的枪口调转,几十杆长枪一致对准了李玄机,一轮射击过后,李玄机惨叫一声跌落马下,他的坐骑也身中数枪踉踉跄跄,走了没几步后倒下,腹部上下起伏,不久后就没了呼吸。
李玄机身中数十枪,心脏处命中两枪,当场死亡。
李玄机被射杀后,李晚和其他几位副官拔枪还击,但是关键时刻李晚的手枪卡壳,怎么也打不出子弹,在李晚愣神的功夫,一颗致命的子弹袭来,正中心脏。
四面八方的麟川军蜂拥而至,将几位副官全部击毙,随后又换上背上的砍刀,将每人都头颅割下。
背刺李玄机后,宋光甫旋即派人解下李玄机身上的帅印,随后伪造军报,调动东江军大批部队深夜攻城,又快马加鞭通知方临。东江军数万大军拿到帅印出营之后,最高指挥部的诸位高级指挥官都没有机会跟随大军出征,其中有人预料到大事不妙,许晟的弟弟许献预感哥哥已经遭遇不测,便急忙伪装成底层普通士兵深夜逃离军营,后被麟川军骑兵捕获就地处死。军队大部分被调离后,宋光甫派兵将最高指挥部一网打尽,一律全部处死,一个不留。接着,中央指挥部内李玄机的副官们也被麟川军包围,一个个全部枪决。
屠杀完东江军所有高层军官后,宋光甫拿着李玄机的令牌和帅印追上前往攻城的东江军主力,假借李玄机的命令逼迫他们全部放下武器就地休整后,他下令麟川军枪炮齐发,骑兵、甲兵一拥而上,对毫无防备,手无寸铁的东江军士兵展开血腥屠杀。麟川军里三层外三层将东江军全部包围,由于事发突然,又是内部倒戈,因此东江军一开始就被屠杀了上万士兵,后面反应过来拿起步枪开始反抗的主力部队也被宋光甫下令强攻,在一夜激战过后,麟川军将七万四千多东江军全部屠杀殆尽。宋光甫临阵倒戈背叛李玄机又设下埋伏将东江军一网打尽全部歼灭后,方临派兵出城与其交汇,宋王廷内战结束。
平叛过后,宋光甫配合王廷将各路地方军全部改编变为中央军,并自愿除去自身上将军军衔,宋王拜其为“奉国上将军”“麟川侯”,荣誉上将军基本等于半个上将军,因此宋光甫属于明升暗降,级别少了半级,但是荣誉和地位,以及权力、财富都更上一层楼。
失去军衔后,宋光甫被解除兵权,留有政治权力,从武官转为文官,执掌第三权力,地位仅次于方临、曹子桓,高于中枢院宰相萧若君。宋光甫卸去军权后,林秋然单独为他设立中枢院副宰相官职,由他担任。后来淮南军区成立,宋光甫上书朝廷,配合朝廷自愿卸去中枢院副宰相的职位,听从朝廷安排上任淮南副总督,配合总督沈培清处理淮南军务。另外,宋光甫还兼任东洋舰队中央指挥部指挥使的职位,而沈培清没有,因此,虽然在淮南军区内宋光甫比沈培清小半级,但是在海军中宋光甫比沈培清高一级。并且,宋光甫接受朝廷任命,担任东洋海军最高指挥部高级指挥官,叶知意是海军元帅的话,那宋光甫就是副元帅,而沈培清只是个海军大将。按照坐位来看,叶知意是东洋海军一把手,宋光甫是二把手,沈培清虽然是北洋舰队的总裁,但是他在中央没有兼任,因此他受到中央指挥部很大节制,最多最多也只是个三把手。
这样来看,原本在陆军中,宋光甫和方临、曹子桓二位开国上将平起平坐,但是由于他不是中央人员,因此被解除麟川军兵权,甚至被转为文臣。后来又上位中枢院副宰相,重新执掌军政大权,但是又被解除职务,失去中央指挥权和调兵权,转为被人节制的淮南副总督。后来又进入海军,成为海军二把手,在中央有领导职位,位高权重,进入第三个权力巅峰。
这样算来,宋光甫没有将军军衔,但是进入海军之后是海军副帅,比上将还要高半级。在陆军中,方临死后,他是陆军三把手,排在同辈曹子桓和后辈沈培清后面;在海军中他是海军二把手,拥有最高指挥权和调兵权,还有人事任免权和话事权,统御全局,海军方方面面他都有过问和干预的权利,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是站队林秋然的结果,但是,如果站队李玄机,又会是怎样的一番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