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十七年一月初,宋王廷发动北伐战争,分两路作战,对北晋官军展开战略性反攻。
其中宋王廷上将军方临所率领的东路军拥兵八万,上下皆为精锐,士气高昂,战斗力强悍,一路上势如破竹连下十八城,收复东齐东南部三个州府,败敌十万,击毙五万。
官军主帅、前线最高指挥部最高指挥官、中央指挥部都指挥使、上将军张九训听闻东南方向八万宋军主力气吞万里如虎,一路攻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短短十天时间就已经占领了东齐东南部地区,兵锋直指云鹤府。
官军的最高指挥部和张九训的中央指挥部都设在云鹤府,这里驻扎着官军十五万大军,都是精锐,战斗力异常强悍,是张九训在尸山血海中拼杀杀出来的一支铁军。
天麟府杀人的风雪吹到云鹤府,金江冰封,位于金江下游南岸的云鹤府此时周围冰封千里,雪飘万里,方圆百里寸草不生,雪厚三尺算暖。
面对这样的恶劣天气,再加上听说来攻的敌人主帅是白狼上将方临,官军多有恐惧,伤寒多杀人,军中多有冻死者。一时间,官军士气低迷,军医紧缺,药物紧缺,伤员骤增,非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将士们枪都提不起来,怎么去跟三头六臂神通广大的宋王军作战?
一月中旬,冰雪更甚,军中缺粮。
云鹤府中央指挥部内,张九训和副官张轶、秦可如、邱楚云等将军谋划,希望可以从白栎抽调一些粮草来缓解军中缺粮问题。
面对官军内部出现的矛盾,负责后勤工作的少将军张轶感到十分压力山大,其他几个副官副将一直在给自己施压,要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粮草吐出来,就算是把自己的肉割下来也必须让手下人吃饱。
张轶心中十分郁闷,头痛欲裂,十分烦躁。
此时,最高指挥部的副将,同时也是张九训中央指挥部副官的邱楚云再次施压。
“从这儿,到这儿,一共是两百里地,我们需要派遣一千人,去把大约三十万石粮食运回云鹤府。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只有十天时间。中间被大雪掩埋或者是其他原因不可通过的路段,需要炸山炸冰,张少将需要注意。”邱楚云在地图上比比划划,这里画个圈,那里画条线,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纸上谈兵。
“要不你们还是把我枪毙了吧。”
“张少将你什么意思?**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他们很有可能会采取围城耗粮,围点打援的战术来攻我军主力,没有充足的粮草,我军必败。”
张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目前我军后勤几乎崩溃,军中找不到合适的人手,军官和文官十分紧缺,没人愿意来干脏活累活。他们只想躺着吃饭不想跑着搬米。”
“对于这类消极的人,我们肯定要严厉处置。”张九训当即回应。
上司说一定会解决,张轶紧绷着的弦松下了一些,不过他又说:“今年的雪不是一般的大,这二百里地起码要两个月时间。”
“两个月?张少将,我看你真是消极怠工的好例子啊!方临所率的东路军最多五天时间就要打到这里了,时间不等人啊,你这样子搞,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群出生东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五天,三千斤粮食,一百公里,用推车推,外面最薄的雪都有半米厚,这样的条件谁干后勤谁想杀人。
张轶恼怒起来:“你们这样子说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了,能不能出去看看外面下的是什么雪?最浅的的雪地都能淹死人,最厚的雪地一个七尺男儿才进去就不见了,可视度只有三米,我建议别固守了,走吧。”
管理高级将领的中将军秦可如也开始劝说张九训:“上将,目前我们很吃亏啊,这样的环境下我们虽然兵力占优势,但是综合来看,处于绝对劣势状态。”
“反了天了!全都倒向**了!外面下着三尺厚的雪不假,可是**呢?他们来到云鹤府,进不来,外面的风雪比城内的风雪严酷三倍五倍!我就不信**能承受的住,我们是人,莫非他们就是三头六臂了?”
邱楚云还是会些实际的,**到了这里,所面临的困难比他们严酷几倍,他们这就不行了,那**不得全死光啊。
“楚云说得对啊。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场暴风雪来攻击垮**,以逸待劳,让风雪吹他们个半个月,我们再说出击将他们一举歼灭。**的主力都没了,那应天府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张九训微微点头道。
最终,中央指挥部作出决定,由张轶组织人手前往白栎运粮,邱楚云和秦可如、白泽采取坚壁清野策略,将云鹤府周围有用资源全部焚烧摧毁。
冻疮席卷官军,张九训为了鼓舞士气,写信通知远在天麟府作警戒北魏工作的齐少珩,请求他从天麟府那带些烧酒精肉过来,犒劳三军,稳定军心。
在蜘蛛网一样的风雪里,齐少珩拖着臃肿的身体在雪地里走着,不时地喘着粗气,在这可见度不足五米的恶劣天气里,他坚持固守一线,带着中央指挥部的高级军官们和底下官兵共同受苦受累。
齐少珩带着狗毛帽子,披着一件稍短的狗毛大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最前线的工程队,目前雪已经清得差不多了,轨道也快了,很快木柴就会像主动脉里的动脉血一样被轨道这颗心脏推向天麟府。
“齐帅,需不需要再加件衣服?”周士豪看齐少珩冻得都浑身发抖了,身体都不敢停下来,不停地来回走动,跺着脚制造热量。
“不需要不需要!这个死天气穿多少都没用,穿得多了影响工作。”齐少珩紧了紧大衣,“进度目前是多少啊?”
“大概还需要一个月时间,我们争取二月十日之前把十分之一的木柴运回城里去。”
“还要再快点,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回春了谁还烧柴火?你当谁家都是士族豪绅不缺钱的吗?”
干的活多了反而不冷了,许多民夫官兵大多都是穿着一两件短棉衣就玩了命地加油干,因为越卖命越暖和,有的甚至就穿了一件衣服,还是开扣子的,就这么在冰天雪地了轮大锤,扛木头。
工人们的工作热情很高,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项工程是为了这么,不是为了皇帝也不是为了官老爷们,而是实打实的为了他们天麟府的数十万老百姓。
一个骑马官兵来到,疾驰到齐少珩不远处后勒马翻身而下,小跑着把一封信件交给了齐少珩:“齐帅,上将来信,紧急。”
大致意思:
少珩,本帅在云鹤府多日,府中粮食将尽,军中物资匮乏,多有冻死者。冻疮伤寒席卷全军,药物急缺,军心震动。现急需少珩于天麟府中取烧酒精肉等可暖身之物,以资我军,否则军心不稳,难以抵抗**北伐军。望周知,望周知,不可耽搁,不若,我军休矣!
“云鹤府官军最高指挥部最高指挥官及其他各路指挥官联合表明,已经向各路偏师发出急信,目前主力处境十分危险,内有伤寒,外有**,可谓是内忧外患。我天麟府关州王师被要求十日之内征集到所需物资,使用千里马快马加鞭运往云鹤府,耽搁不得。”
周士豪看着另一封来自前线最高指挥部发出的命令,其中还有最高指挥官张九训,朝廷所派十二名高级指挥官兼钦差大臣的联名上表,表明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前线最高指挥部是比中央指挥部大的,大军的主帅,一般是前线最高指挥部的最高指挥官,另外还有朝廷下派的若干牵制人员担任高级指挥官,也是大军的副帅,以防止主帅乱来。前线最高指挥部不表态的时候,由主帅及主帅的副官们所组成的中央指挥部可以作为军中最高权力机构行驶权力。
总结区分一下,最大的是主帅,其次是好多个副帅,又称副将,这个将是将领的将,不是武将的将。主帅和这些副帅组成前线最高指挥部,主帅任最高指挥官,副帅任高级指挥官,行使最高权力,副帅牵制主帅,主帅权力受限;主帅身边的副官相当于是主帅的助理或秘书等,这些副官和主帅组成中央指挥部,主帅任都指挥使,副官任指挥使,负责日常军务和作战,行使第二权力。
通常情况下是由中央指挥部指挥军队作战,但是当朝廷有新的作战思路,新的命令时,通过中枢院下达军令到前线最高指挥部,前线最高指挥部中的副帅们拉着主帅一起开会,所作出的最终决定必须执行,中央指挥部要按照这个最终决定来作战。
相当于,平时什么事情,你可以自己说了算,但是当上级说话之后,你就要按照上级指示来干,不可以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