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秋磕头认错并加以狡辩说:“陛下,信王断章取义,臣所作诗分明就只是凡对于月神女的倾慕罢了,和周贵妃有何关系?不过就是月神女太美了,美得没有参考物,微臣这才以周贵妃为想象作诗。”
“算了,辱了也就辱了吧。”宋皇满脸地无所谓,借此羞辱一下周贵妃,打压一下她的嚣张气焰也是极好的。毕竟皇位以后是要传给嫡子的,不管怎么说,都轮不到齐王头上,唯二的嫡子是太子林长思和秦王林长弛,不管怎么说,就算太子真的死了,那也轮不到齐王。
宋皇心胸宽广,臣子作诗被人解读出调戏当朝贵妃,他爱惜人才,也并没有发火,反而安慰臣子不要往心里去。一千个人读同一首诗就会有一千个不同的见解。
古神节宴会闹得不愉快,宋皇也没心情吃饭了,令人退下去另做鸽汤来。
台下内务府宫女奏乐表演时,宋皇突然转头问王公公:“朕的公主中可有成年且相貌出众者?听说培清还没有婚配,正好他一个一品朱金麒麟还留了个可以给朕安插进去的位置,朱金麒麟就要配公主才行嘛。”
“陛下,沈总督已经有婚配了。”
“什么?朕怎么不知道?从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也从来没有见过,按照培清的性子,有了夫人肯定要在群臣面前恩爱一番。”
“有传言说,沈总夫人是个丑女,生得四不像,又丑又胖,容貌令人作呕。沈总身材挺拔,容貌那么俊美,是我朝公认的美男子,这样美男配丑女的组合,想必大家也不会认同。”
“他觉得他娘子给他丢人了吗?”
“没有,只是沈总做省督时曾经带沈夫人去赴宴,结果被人嘲笑了,沈夫人自觉给夫君丢人,就不再答应出去了,一直以神秘人身份躲藏。 ”
“他成亲了朕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包办婚姻吗?不对啊,他父亲是奉天省督,他母亲是奉天巨贾的嫡女,他家族也是个不小的地方豪族,怎么会给嫡长子找这样的女子成亲?女方家里是干什么的?”
“就是普通人家。”
“不可能,又诓骗朕。”
“陛下您真是孤陋寡闻了。沈总之前在朝中做省督兼任京府总政的时候就跟众臣说过,他少年时和一个生得很可人的俏娘子是青梅竹马。当时沈家出了点事情,沈父就把沈总托付给了一个普通人家,自己逃命去了。那人家收留沈培清后,沈培清就跟家里的小娘子一起玩,那娘子简直就是天工精雕细琢出来的,沈培清很喜欢她,后来玩得久了,也算是青梅竹马,才七八岁的年纪就私定了终身,那小美人要沈培清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这就绑上了,逃不掉了。后来风波过去,沈父重新上位,执掌大权,重新做了奉天省督,沈家势力又再次发展起来,也就把沈培清接回去了。那沈培清舍不得他的青梅,那青梅也死抓着沈培清的衣袖不放,沈家的侍卫就把衣袖砍下来一角,青梅摔了一跤,磕在地上流了血,沈培清就心软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必须也带上她一起走。沈家的人和他耗了一晚上,才最终决定两个一起带走。这让沈父很生气,毕竟已经选好了女家要沈培清跟人家成亲了,谁知道他领回来一个草民的女儿,那沈培清可以说这辈子也就毁了一半了。但是路也是自己选的,沈培清呢,也就在十几岁时和这小娘子成亲了,但是先前走的时候她摔了一跤,头不仅出血了脸还破相了,这小时候不要紧但是长大了越来越糟糕,到最后伤疤和脸皮都已经到了无法修复的地步了。本来一个俊俏可人的小娘子,就被毁成了这个样子,但是沈总也没有抛弃她,只是说照顾娘子的颜面,她怕被别人嘲笑,沈总也就不带她出来了。”
宋皇跟听八卦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喝着鸽汤一边嘴角上扬。
“这培清,人品还是可以的。”
“毕竟也是陛下亲自挑选出来的,青年将领里面最优秀的一个。”
“他夫人,真就是奇丑无比?”
“长身体的时候脸就摔坏了,外在的还可以长好,但是内部已经有淤血了,长歪了,您说呢?”
“这样看来培清还是不行。”
“为什么?”
“看样子好歹也是成亲十二十三年了,怎么连个孩子都没有?他兄弟徐敬之,不都有一个成年了吗?”
“不知道,应该是身体有问题吧。”
“沈培清?”
“有可能是沈夫人。”
“你这真的假的你这故事编的,摔一跤怎么不仅脸长不回来了还生不了孩子了呢?”
“不是,是自那以后因为脑部有淤血,取不出来,又没人敢取,所以就发了几场高烧,烧的时候在额头上扎三个小孔,它都可以自然流出黑血来一直流。高烧,脑子里面又有淤血堵塞,自然不太好退,后来命是保住的,但是也只保住了半条命,自那以后身子就一直虚弱,大病不少小病不断。”
“其实当时摔一跤应该拿刀在她额头上划一道口子,把血放出来,朕太医院里的御医的弟子们都会。”
“耗了一晚上才回去,路上好几天呢,路上就开始高烧了,能活下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唉呀,可惜啊,朕还想塞个公主给他呢,谁知道有人小时候就开始占那个位置了。”
顿了顿,宋皇余光瞥见李玄,于是挥手示意下人把他叫了上来。当然臣子是不能上圣陛的,于是为了表示尊重和方便说话宋皇把他叫进了文德殿的偏殿里面坐下来谈。
“听说你跟培清关系很好啊。”
“还可以。”
“他夫人你知道吗?”
李玄想了想,随后说:“其实还是知道一点点的。”
“他娘子真的很丑吗?”
听到这话李玄皱了皱眉头,随后有点疑惑地说:“很丑吗?臣觉得还是可以看的。”
“脸是不是很难看?”
“确实哦,脸有点扭曲了,他们说是脸部里面的淤血阻碍了神经,面容失控了,臣府上的郎中见过她一面,一眼就看出来了。郎中说应该是小时候摔过一跤,脸着地,然后磕在了石头上或者是其他硬物上面,头流血了但是脸没流血,里面有淤血,却没有及时放出来,淤血扩散之后会阻塞人面部的神经,神经管理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七情六欲,阻塞面部神经之后就会神色失控,拧成一团。”
“你家这郎中挺厉害啊。”
“苏颖啊,之前在微臣府上给微臣的夫人看过一阵子,后来回宫里去了。”
“有点印象了。”
“话说回来,最后一次见沈夫人,那都是六年前了,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子。”
“还能长什么样子。”
“可以痊愈的,只是有点难而已。”
“怎么说?”
“不过好像也不行,估计都结成块了,这张脸应该算是毁了。”
“你还挺懂治病。”
“苏颖之前跟我说的,他说要是沈夫人二十岁的时候来找他,他能治痊愈,恢复盛世容颜,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说不定现在也行,听苏颖说好像对他来说就是个小问题。”
“还是以后再说吧,朕让苏颖过去治不好又伤了沈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