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关于注意力的问题。
“喂,岳寒,这个人不是平时和你一块的那个学弟吗?”岳寒的室友举着手机往他这边递过来。
“嗯?”岳寒凑过去看——是一张在图书馆桌子的绿植后面的偷拍,叶子遮住了一小半的额头,但丝毫不影响皎好的侧脸的观赏感。
图片后面还有配字:墙墙,图书馆五楼看到一个小哥,呜呜,太帅了。
岳寒眉头皱起,他看了一眼发布的时间,就在刚才。这个消息也是五分钟前发到表白墙上的。
室友见他面色不悦,讪讪将手机收了回去,看着照片嘀咕“是很帅啊。”
岳寒看了他一眼,拽起椅背上的外套,长腿两步迈出了宿舍。
他倒不是在意时知被挂在了表白墙上,而是半个小时之前,时知才发消息告诉他,困了要睡觉。
“我就说下午两点多睡什么觉。”岳寒心中愤慨,一路径直往图书馆走,带起的风将衣摆吹起,一派要去捉奸的势气。
与此同时,图书馆五楼某座位。
时知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窗外温馨的阳光照到桌面,黑色的字迹泛着水光的白。
缺少了午睡的下午还是有些困的,他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编了一个让岳寒下午不会来图书馆打扰他的理由。
目的是为了做一个实验。
他翻了翻过去的半个小时写的笔记,撑着脑袋想“果然是因为岳寒。”
忽然,阳光消失,巨大的黑影投下,一本红色封皮的书落在时知的旁边,其上覆了一只手,指骨修长,小麦色的皮肤下隐约显出脉络分明的青筋,时知的目光顺其而上,越过骨节,斑斓的花体书名赫然跳进眼帘——《维持感情的三百六十五种方法》。
“……”时知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来人。
岳寒好像没看见他似的,拿起书靠在椅背上,竟然认真的翻开看起来。
时知眉角无奈的挑了挑,转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半晌,时知起身,岳寒听到了动静,也放下书,在他后面跟着。
时知回头看了他几眼,但岳寒幼稚的偏头,就是不和他对视,时知浅浅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有些发鼓。
理由是有些牵强,不过岳寒是怎么知道他在五楼的,明明两人平时都约在七楼的自习室,很少往这边的借阅室来。
两人之间飘散着气氛,时知进到厕所,刚想解开腰带,却感觉到身侧一串风过去,极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圈住,“砰”的一声,他被拐到了厕所的隔间里。
隔间里是蹲坑,时知惊呼一声,将差点滑到坑里的脚给挪到旁边的防滑瓷砖上。
感受到耳旁炽热的鼻息,时知讨好的垂眸唤了句“岳寒……。”轻轻的,还带着鼻音。
岳寒不搭理他,两人确定关系有段时间了,时知一干了什么坏事,就拿这一套来忽悠,他一只手死死的圈着他的肩膀,一手在手机里找什么。
时知可以看到岳寒的手机屏幕,只见他翻开了交流圈,一点点的翻找,很快,一张聊天记录图被点了出来。
“这是谁,嗯?”
“我!?”时知凑近了去看,还抬手将照片放大,确认再三,的确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偷拍了,看起来好像就是刚才不久的事。
“不,不是你,你不是在睡觉吗?”岳寒说着,还将两人刚才的聊天记录给调了出来。
“岳寒~”时知哼哼唧唧的叫唤,在岳寒怀里转过身,双手环上那截满是肌肉,硬邦邦的腰。
岳寒已经对这招耐受了,在一些重要的事情前面,他还是可以坚持着冷面无私一会的,“为什么?理由充分就放过你。”
时知好像不愿说出理由,一个劲的将脑袋往岳寒的颈侧蹭,蹭的岳寒都快起火。
“时知。”岳寒沉着声音警告,“要么在这交代,要么回去写两千字的检讨交代。”
时知断不可能是对他没意思了,厌烦了,才支开他自己独自来图书馆,宁愿撒娇也羞于开口的理由,到底是怎样的,岳寒越来越好奇。
时知脑袋靠在岳寒的肩膀上,半晌,他才开口,“我说了你不准说话,不准笑,就当没听过。”
“好。”岳寒的小臂搭在时知的腰际,那么有底气的条件,他倒还没错了?
“我……”时知闷闷的开口,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时知停下了话语,淅沥的水声过后,脚步渐远,时知才继续道,“我今天半个小时看完了一小节。”
“?”岳寒不解这个开头,只听着时知继续说。
“但是昨天和你在一起,我两个小时只看了一面。”时知说着松开手臂,后撤到岳寒的面前,“这说明什么?”
岳寒恍然理解,又觉得好笑,顺着时知的话问“说明什么?”
“说明……”时知眼睛转了转,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可以表达的词。
岳寒倒是抢他一步说了,“说明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我,一点也看不进去书。”
没待时知对这个揣测的抢答有所反应,他就被岳寒再次拉到怀里,柔软的唇舌相接,打乱了气息。
时知愣了一下,也没再躲开,仍由岳寒在他的口腔里搅弄。
湖水掠影一般的呼喘被禁锢在小小的隔间里,外面听不到丝毫的动静,怒气和不满早就被轻呢洗刷干净,冲撞的吻里只有得知真相的惊喜。
时知两唇突出的红,唇缘泛肿,眼角还挂着晨星般的泪水,岳寒的嘴角裂了一小点,是时知实在喘不过气了时用牙齿咬的。
他不顾这点伤,脸上还挂着痞笑去逗时知,“我下回是不是不能坐在你对面,不然你一抬头,就看着我了,我得坐在你旁边,背对着你,看完一节,给你见一眼。”
时知瞪了他一眼,推开隔间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将岳寒给关在里面。
岳寒摸摸嘴角,没去再惹,一阵水声过后,他才推开门走出去。
时知将冰凉的水泼到发热的脸上,对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颊发愣。
岳寒说的没错,一见着他,心就乱了,满脑满眼都是他,赶也赶不掉,驱也驱不走,在那扎了根,长了叶,把他的心全给占满了,堵的严严实实,再塞不下其他东西。
心安理得,霸道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