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岳寒收拾东西准备回程,却发现时知怎么也叫不醒,“时知,时知?”
手机上的120都输好准备打出去了,时知才迟缓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时知扶着头揉了揉,太阳穴连着后脑的那根筋突突的疼。
“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也叫不醒。”岳寒问到。
时知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睡太死了。”
岳寒仍然保留有疑惑,时知这几天的行为太反常了,醒的时候睡不醒,睡的时候睡不着,选择性的看不见一些东西,甚至还有的时候神经兮兮的。
“情况有些复杂。”心理医生拿着记录本,和岳寒聊着。
时知自己坐在外面的长凳上,低着头看来来往往的鞋子,过了一会,诊室门被打开,时知抬头看了一眼。
“没事,医生说是维生素缺乏导致精力不足,吃点药就好了。”岳寒拎着一袋子药,道。
就在刚才旅行团驶往景点的大巴上,时知突然不说话,岳寒怎么和他说都得不到回答,连想起这几天的异常,急忙半路下车,到医院挂号。
时知看着他手里的药,道“这里是心理科室,我是精神有问题,又不是脑子傻了。”
岳寒尴尬的挠挠头,搂过时知往外走,“不能这么说,医生说这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行了。就当是维生素缺乏好了。”
时知脸颊靠在岳寒的手背上,点点头。
岳寒被这一靠一蹭吓的一激灵,浑身僵直的走,心脏跳的极快。
时知精神不太好,眼睛耷拉着好像站着都能睡着,岳寒带他回了酒店,安置睡下。
不过冲杯茶的功夫,时知就睡着了。
岳寒将窗帘拉上,明亮的房间瞬间暗下来,床上的人安静的睡着,看不出起伏,也没有一丝的鼾声。
光线幽暗,带着夜晚的旖旎。
岳寒坐在床沿,看着时知。
第二次偷看,总比第一次大胆的多,眼神细细描摹唇鼻的形状,左边眉毛的中间藏了个小小的黑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时知这几天可能是胖了些,脸颊的肉被枕头挤成一团,像是笼屉里被塞的满满的包子。
想戳……
岳寒手肘撑在腿上, 想着。
但终究是没敢付诸行动,瞧着差不多到了午饭的点,他默默的起身,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酒店一楼刚好提供午饭,岳寒给自己和时知各打包了一份。
午饭买回来时时知已经醒了,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岳寒将饭盒打开递过去。
“谢谢。”
岳寒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感觉这声“谢谢”刺耳的很,心里仿佛被捏了一下。
“不用谢,感觉怎么样?”岳寒问到。
时知道“没事了,就是还有点困。”
岳寒“哦”了一声,低头吃自己的饭。
他想起医生的话,“当病人已经休息了足够多的时间但还是觉得困的时候,就最好不要让他再睡觉,带他做些别的事,或者出去走走。如果继续睡,情况不会有改善,反而会更糟糕。”
吃完饭,时知还想睡觉,岳寒却反常的将他拉起来,引的时知皱着眉头看他。
“咳咳。”岳寒清咳了两声,挪开视线,他遭受不住时知这样的眼神,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似的,“我看这附近有一个公园,我们去看看吧。”
时知扑通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上头,闷闷道“不去。”
岳寒叹了口气,手指攥在被子边沿,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没有说话。
“也许是真的没休息好呢。”岳寒想。
但是刚才的时知,那种反驳的劲头,和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动作,像极了不愿洗澡而钻进沙发底下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