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进行的很顺利，除了物理加试题的最后一小问时知没有完全解出来以外，其他的都算中规中矩。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时瑞杰赶在朗和生的人到来之前将时知给接回了家。
天花板上的灯幽幽的亮着，照着泡水鼓起来的木地板上狼藉一片，桌歪椅斜，酒瓶满地，花瓶倒在地上碎成玻璃渣，里面的假花散落一地。
“打扫一下。”时瑞杰指着地面，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自己瘫在了沙发上。
“去你姥爷家过了几天小少爷的生活，总不会连地都不会扫了吧。”时瑞杰嗤笑几声，“考的怎么样？”
“还行。”时知拿着扫帚，回答。
“不管你考多少。”时瑞杰道“填报志愿的时候填十七中。”
“离家近，还不用交那破住宿费。”
“到了高中就可以去兼职了吧，每个月交两千给我，要懂得感恩，我养了你十几年呢。”
时知低头应着，原本已经快要被遗忘的恐惧和绝望重新涌出。
他一直在等，等到上高中，去到离这个所谓的“家”相跨一个K区的一中。他的成绩不止是时瑞杰用来撒谎的筹码，也是他自己一直赖以生存的希望。
“反正填报志愿的时候他不在场。”时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压了回去。
时瑞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时知收拾完已经凌晨了。
打不开的窗户透不出一丝的风，整个屋子异常闷热，即使如此，时知还是蒙在薄被里。
那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他像是打破了某种禁锢，像是解一道题一般渐渐活络清晰。
枕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时知伸出手拿进被窝翻看。
班主任——徐婷：“我们K区几个中学有一个联合举办的理科集训营，每个学校选送两个学生参加，为期一个月，你想去吗？”
“我想也没有用。”时知心想。他侧过身打字，正准备将对话框里的“不想”发出去，徐婷那边又弹出消息。
“终末考查前三是有奖金的，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和你家长谈谈。”
时知想了想，“好的。”
“谢谢老师。”
第二天早晨，时知将早饭端到桌子上，就看到时瑞杰站在阳台接电话。
“有奖金啊……”
“你说的对，这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我会让时知去的。”
时瑞杰挂了电话看向时知，“收拾收拾东西去学校，你们老师推荐你去什么集训。”
时知应了一声，时瑞杰又说“第一名奖金五万，你要是回来的时候少一分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时知点点头，“知道了。”
时知收拾着东西，手机里弹出两条消息。
“你家长那边已经说好了，派送的大巴是上午九点走，吃完早饭就过来吧。”
“学校推荐的另一名同学是岳寒，你们也可以搭个伙。”
时知“好的。”
时知走到学校门口，果然看到了一个大巴车停在那。
徐婷向时知招了招手，岳寒也站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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