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才人躺在床上，面色煞白，像是刚刚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表姐，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范若若深吸一口气，平息微微急促的呼吸，便摈退左右，“你这样等我来，想必是有话对我说吧。”
柳才人理了理耳边的鬓发，笑了一声：“表姐来之前，陛下就已经派人提点过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不过表姐你想问什么，我还是会说实话的，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
“不是！”柳才人很快给了答案。
范若若有些愤怒，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愚蠢这么大胆，却要她来承受后果：“你疯了吗！私通是何等重罪，你不考虑自己也要想想家人！”
柳才人略过范若若的指责：“可是表姐，你知道为什么陛下查都不查，就能确定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不等范若若反应，她又自问自答道：“因为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不光是我，后宫诸人，他一个也没有宠幸过！”
范若若愣住了，任她脑洞再大，也没想到之前诸多揣测的隐情，居然是这样。难怪他一口咬定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可是，怎么会呢，他分明接连纳了几个妃子，那些他不在身边的夜晚，那些宫中宠幸的记录，又她又有些疑惑。“可他分明在你宫里留宿过，还不止一次……”
“你知道他宿在我宫里，就是他的目的了。宫里的女人于他算什么呢，不过是些摆设罢了。若这些摆设还能用来刺激刺激你，增进一下你们的感情，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柳才人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平静却透着绝望的讲述着，“可是表姐，我不是个物件，我是个人。陛下玉树临风，我怎么能不心生爱慕，又怎么甘心独守空房？每日每夜，无人问津，红颜未老恩先断……”
“这都不是你私通的理由。”范若若忍不住打断，这些话说的她的心里直发堵，想到宫中的妃子都被当做摆设，葬送大好青春，她就满满的罪恶感，可又偷偷生出一丝喜悦，这让她更加愧疚。
柳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表姐，恐怕这世上，你是最没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的了。皇帝多情，对后宫的女人来说是无情，可皇帝专情，对后宫的女人来说，更无情！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一个皇帝，九五之尊，天下什么女人得不得到，却为你守身如玉！”
范若若默然，她以为在这段关系里，最痛苦的是自己，却没想到，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在这段关系里承受着与她们并不相关的痛苦。
“我不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范若若说的有些艰难，柳才人淡淡一笑，转开了话题：“表姐，听说你让陛下答应，不会追究此事，以后也不会为难我的家人和族人，那么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权当的我对你的感谢，和对陛下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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