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

“若若，其实我和范闲是有约定……”

“停！我不想听，既然当初选择瞒着我，现在也千万不要告诉我！”哼，早就猜出来了，叫你瞒着我害我伤心那么久，不给你点苦头吃吃都不长记性！

燕小乙顿感头疼：“若若，李承泽他不是良配，他这个人心思深，城府重。”

范若若见他越急，心里越是偷笑：“不会呀，我觉得他洞察人心，机智过人。”

“他之前还口口声声要撮合你和李弘成！”

“还有这事？难怪他把弘成哥哥打发去南海了……”

“你看，这个人多不讲道义！怎么能嫁给他呢。”

“那说明他在乎我，把我看得比其他人都重要。”

“他是皇子，又在夺嫡，后果难料，多危险啊！”

“富贵险中求啊，再说我对他有信心，说不定就能继承大统了呢。”

“就算他继位，那他肯定是三宫六院，朝秦暮楚，朝三暮四……”

“哈？！”范若若翻了个白眼，“那你就能一心一意对我一辈子？”

“我能！”燕小乙终于逮到机会，赶紧表忠心，“若若，我是真心……”

“再真心也没用了，陛下都赐婚了。”范若若转过身，终于忍不住笑了，拿出那件绣了一半的吉服，又绷着脸转过身，“看吧，我连婚服都绣一半了。”

燕小乙怔了一下：“这婚服……你什么时候绣的？”

范若若一本正经：“陛下一赐婚，我就开始绣了。你是男儿家，不知道我们女儿家成婚准备有多复杂……”

燕小乙感觉刚刚被提起的心又缓缓落下，落在一个舒服的角度和位置，让他忍不住欢喜的笑了：“我确实不是女儿家，可我毕竟曾是大内侍卫统领，宫里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皇子成婚，无论是吉服，还是凤冠，都是尚衣局依制一手操办，怎么可能会让你自己动手绣婚服呢？若若，你这婚服，到底是为谁绣的？”

范若若得意的表情立刻僵住，燕小乙乘胜追击：“看起来早就开始绣了吧，是不是为了……”

范若若从善如流，立马改口：“这都是为了我哥和我嫂子。你知道我嫂子身体不好，我就替她把婚服绣了。”

“又胡说。林婉儿是郡主，也是要尚衣局依制准备的。”

“其实，是为了我弟弟……”

“范小公子连婚约都没定，高矮胖瘦都不知道，你绣的哪门子婚服？”燕小乙抢过吉服一比划，“我看倒是很合你的尺寸。”

范若若一把抢回来：“这是常规尺寸，均码，你懂吗？”

燕小乙摇头：“不懂，但是你弟弟是司南伯唯一的嫡子，吉服也是有品级的。而你绣的这件，无品无级，你不是要嫁皇子，也不是要嫁贵族，而是要嫁给一个普通人，就像我一样……”

范若若心里哀嚎了一声，果然是太得意了，居然在吉服上露了马脚，被燕小乙看穿了，早知道就不该拿出来。明明还想耍几天威风，好好气气他呢。

看着范若若的神情，燕小乙猜的七七八八，满心欢喜的问：“若若，你对我，你是不是……”

范若若没好气的打断：“不是！”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范若若恶狠狠的说：“不管你说什么，都不是！”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想起这段对话曾经也发生过，不过是对换了身份，最后又一起笑了起来。

范若若娇嗔了一下：“你那时候干嘛要否认？”

燕小乙见心结终于解开，也就避重就轻：“你刚刚为什么否认，我那时就为什么否认了。”其实那时，还以为长公主是自己的恩人，为了避免范若若的不幸，他不惜和范闲一起设局，将长公主贬出京都，而他，也做好与她永别的准备。既然是永别，又怎么舍得让她知道呢？自然是要否认的。

范若若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我是女儿家，难免羞涩。你一个男人，脸皮当然要厚一些啦。”

燕小乙一把将她抱得高高的，在房内转了几个圈，“你说的对，我就是顾虑太多，早点把你娶回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范若若被他忽然的举高高和转圈圈逗笑了：“想娶我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我同意了，还有我哥，我姨娘，我父亲呢！”

你哥已经被我拿下来。燕小乙在心里思忖，柳氏一向不喜他，不过只要范建同意，她也不会说什么。所以最后还是要讨好岳父大人才行啊！上次调查说岳父大人最喜欢什么来着，对了，推牌九！

是夜，范思辙的房里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手长剑一手银票：“起来，教我推牌九！”

范思辙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