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冬日,北方的天气总是干冷的,常楚瑶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催促着下人添材
孙均这几日比以往更忙了,军营里的气氛也是莫名的紧张,问他,却又支支吾吾半天,也道不出个一二三来,常楚瑶坐在书房里,手托着脑袋,心烦意乱…
“夫人,将军今日不回来了”
今日是她生辰,孙均走前答应她一定回来给她过的,可没成想他竟又食言
常楚瑶有些气了,好看眉宇间尽是怨恼。
她“哼”了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其实更多的是担心,孙均对她很好,是真的很好。
来时府中杂役不过三人,一人守府,二人打杂,府中更是清“贫”的连个像样的榻都没有
但自打她嫁进来后,每间房都被彻底打扫过,她住的床榻也是用的上好蚕丝,宫里天绣坊的成衣送都送不完,甚至还亲自挑选了一批新的侍从为她每天更衣,做饭,考虑到她喜爱看书,便又特地将一间空房拿出来改修成了她的专属书房
她虽气恼,但更多的是无力与心疼
对于她,除了军中事物以外,孙均几乎什么都告诉她
可能是她被保护的太好了,最近一段时间才发现孙均的不对劲,不知为何,心中尽是忧愁与无尽的害怕
她转过身,打算写封信,让下人送去
“夫人!”
她本就头疼,经这侍从一喊,心中又烦躁起来,她侧身停下
“何事如此慌张?”
只见那人喘着粗气,一脸惊恐的指着府中大门
“是,是宫里的…”
话音未落,府门大开,来人一身紫衣,官帽之下,那黑目深不见底,他嘴角挂笑,却让人看着生寒
“常小姐…哦不,现在应该是孙夫人,孙夫人别来无恙啊”
是李僭。
同常昆狼狈为奸的死太监
“不知今日您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常楚瑶正过身来,她站在台阶上俯视着李僭,她没在那双幽黑的眼瞳停留太久
“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不打算。”
回答的很干脆,实话说常楚瑶有些怕这人,她见过他审人的样子,不择手段这个词形容他,简直太贴切了
李僭也不怒,把着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站着,依旧笑着对她
“没事,我今日来就是帮常昆带句话…”
“他说,他给你想个办法,让你名正言顺的离开孙均,现在形式紧迫,你最好现在就跟我走,这是现在于你于我们目前来说最好的处理方式。”
常昆这人真是……
有病
“常家令牌我已交付于他,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为何他会让我与孙均分开,也并不想知道原因,所以。”
“现在,请你离开孙府,不然我怕指着你首级的银箭会收不住。”
李僭看着她那双不卑不亢的眼睛,眉尾一挑,忽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常昆这斯肯定会赌输,我就说你不会回去!”
话音一落又立刻收起了笑容,眼神犀利的看向房梁上那反着光的银弓一角
挥手一别
“我走了!”
直到看不见李僭的身影后,常楚瑶打了个冷颤,背后湿了一片
只见一人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单跪在她身前
“需要我去查看一下吗?”
“毕竟是宫中太监,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是。”
银弓乔守,是孙均特地留在她身旁的贴身护卫,乔守善用弓,因受传银弓而得名号,早年间常楚瑶也曾听说过这号人物,以为早已隐退,没想到,对方竟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大
………
“给我纸笔,我要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