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将门开了一条缝,见他仍然以原来的姿势躺在原地,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看来他伤得很重,估计已经深度昏迷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去厨房拿了菜刀,万一他突然醒来攻击我,我不至于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小心的挪过去,用脚尖踢了他几下,没有反应,很好!然后我就过去尝试着拽他的手拖他,然而拽了半天,他连动都没动一下。后来我干脆放下了菜刀,用两只手来拖,用了吃奶的劲儿,却很囧的发现他依然半点没动。
我累得坐在地上喘息,心里郁闷得要死,十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吃铁块长大的?不然怎么重得这么离谱?
之后我试了好几种方法,好不容易将他从大门的台阶上推下了露天的晒地,然后就再也没办法移动他了。家里没有推车,我实在弄不动这么重的家伙。最后我放弃了挣扎,将大门锁死,推了好几张沙发过来挡住了门后才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也不知道是怕还是别的。想着这个家伙奇怪的装束,而且盔甲上的符号也像一种文字,他不会真的是外星人吧?
管他是不是外星人,就算是,伤这么重,八成很快就会变成死外星人!
后天周荣该来了,他要真死在我家,被周荣发现了,我就说不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周荣有种发自内心的戒备,本能感觉不能让他被周荣发现!
于是合计了半天,我决定等他死了以后,明天我先就地挖个坑把他埋了,周荣来时我把卸东西的推车留下来,然后我再把他挖出来,弄到外面去埋。
合理的想法,完美的计划,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重新躺下准备睡觉,可仍然怎么都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闭眼,以前被我养死的那些动物就会出现在我眼前。
我心里一阵烦躁,烙了半个小时的饼后,完全没了睡意。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更深露重,不知道门外那家伙断气了没。
我叹了口气爬起来,再次把门打开,小心的靠过去。他的姿势没有一点变化,也就是说他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
我挪到台阶旁边,仔细看了看滚下台阶而侧躺的他,才发现他肚子上那个洞是穿透伤,应该是伤到了内脏要害,才会令他完全丧失了意识。
他背上还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金属件,也不知道是不是武器,我觉得有点像。研究了一小会儿,没研究出什么道道来,我就失去了兴趣。
这个家伙,看情形大概率真的是什么有智慧的外星人。他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是不是来侵略地球,被JC叔叔发现了,干仗了才被打伤的?
想了想我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他身上没有灼烧或者科技武器留下的痕迹,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更像是被野兽的利爪抓出来的伤。
如果他不是侵略者,那我要不要考虑救他一下?免得他死在家里晦气。
但如果我救了他,他反而攻击我怎么办?他这么高大,我哪里打得过他?
我在救与不救之间进行了拉锯,最终圣母心打败了恶魔心,我决定赌一赌。
我把周荣给我准备的医药箱拿了出来,然后把大厅墙角暗格里藏的药箱也拿了出来,开始认真去看他的伤势。这家伙估计真的快死了,他那几块少之又少的盔甲根本啥也遮不住,我能清晰的看见他身上肌肉的不规律抽动,这是休克的征兆。
我给他撒上了消炎止血的药,这些药是我自己采来按书里记录的方法提炼的,效果未知,就难为他当一下实验品喽!然后,又用绷带绷住了肚子上那个大伤口,防止继续出血。处理完所有伤口,我往他的大嘴里倒了一些补气强心的药粉。
做完这些后,我最后观察了他一下,不看那张脸,他跟人类还是很相似的,特别是腹肌,有种野性的力量美。趁他没醒,我悄摸儿的戳了戳,硬得跟石头一样,显然肌肉密度很高,难怪重成这样。
我也没看太久就回了屋里,彻底锁死大门,把沙发、茶几什么的全都推过去堵在门后,防盗窗什么的也全部上了锁,才安心的回到了卧室。
本来也没打算睡觉,怕万一有变故我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谁知不到一个小时眼皮打架没抗住,就一觉睡过去了。
第二天等我惊醒之后,开始还没想起那茬,等想起来去看时,那怪兽已经没了踪影。要不是地上还有几滩失去光泽的绿色血迹,我甚至会以为昨晚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昨晚我心里其实一直觉得他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伤那么重,换了人类早凉凉了。救治行为与其说是人道主义,更多的还是出于认定他不具有抢救性的无聊。真的不防他能撑过来,还能自己离开,这体质和恢复能力,太逆天了!
走了就好,别再来了,我一个普通小女子经不起这种惊吓!
收拾了血迹之后,我家恢复成跟之前一样,除了有那家伙再出现的隐忧,我的生活一切照旧。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在我以为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我家开始出现异常,冰箱里的肉隔两天就会丢一块。起初我以为是被我自己吃了没记住,但没两天又少了一块,我才确信肉并不是我自己吃的,而是确实丢了。
有偷肉贼?
想想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别说这十年间洪松山只有一个周荣会来,哪个贼行窃会只偷人家的肉而不是财物?
莫非是被野兽拖走了?难不成洪松山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野兽,没找到吃的来我家觅食?
这似乎也不大可能,什么野兽会开冰箱,还专挑牛肉拿?
我想了一整天都没得出可靠的结论,在这种未知的惶恐和忐忑中艰难的度过了几天,我就知道不管是什么东西来偷吃了我家的肉,至少它目前没有对我下手的打算,这好歹让我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