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没有面貌,但声音却是熟悉的。
“玄英师傅?”我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声。
那黑影点点头,又看了孙鹿尾一看,就让我们跟着它走。
又经历了一番迷离幻梦般的情景变换,我打量四周,却是一处隐蔽山洞。洞壁涂画了些杂乱无章让人不明所以的线条,角落里则堆积着瓶罐之类的杂物,看着十分落魄。
黑影到了地方变萎靡下去,滑入周围阴影。那熟悉的声音从杂物间传了过来,透着虚弱——
“小满,你来了。”
同样的话语,比方才虚弱了许多,却又真切了许多。我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玄英师傅是真的回来了。几步上前又茫然站定,我急切询问,“师傅……”
“咳,咳——”
那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止住了我上前探寻的动作,
“不必上前,这是前些日子落的伤,养些时日便好。”
我依言停步,目光所及处,杂物堆积,更无那熟悉身影。师傅这是受了何等重伤,竟连身体都舍掉了吗?
我欲进一步询问,又顾及孙鹿尾在此师傅恐有不便,遂将手一挥收她进了气域隔绝起来,这才问道: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意外而已,不必挂怀。”
玄英师傅似乎不想细说,她顿了顿道:“先前我在那些小鬼身上感受到了你的气息,遂略施小计引动变化,今日果然重逢!”
我想了想,便将我这边探寻之事一一道来。既然丹丸碎裂已经有了答案,那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我身上这些谜团了。我从第一次那个奇怪的梦说起,将最近遭遇的种种恍惚之事一五一十地向师傅讲了出来。这些事于我虽然没有直接伤害,却总是像一道枷锁沉沉锁缚住我,不管不顾的话,我怕自己会逐渐疯掉。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自己解决不了,师傅就来到了我面前,我多日来的担忧终于能放下几分,神色也不由得轻松许多。
师傅隐在角落中,无法观察她表情,她不出声时我便无从得知她的反应,只能焦急地在一片寂静中等待。
师傅终于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这事有些蹊跷。你若无事,且跟随我左右,容我观察两日再下定论。”
我大喜,忙谢了师傅。先前我自己为此事担忧,无力溯源时尚且不惜推却一切,如今师傅愿替我查探缘由我哪有不应之理?我立刻就敲定了后续出行方案,那就是紧跟玄英师傅的脚步,寸步不离!
什么西游,什么鬼王洞,暂且都去一旁待着吧!
师傅说她此时有些头绪,却还有些细节不清楚,需要验证。我连连点头,干脆就地盘腿坐下来,我完全不怀疑师傅有解决此事的能力,她若办不了,总不至于这时夸下海口坑我这个亲徒儿。
心腹大患觅得良方,一些情绪便升了起来。分别百年有余,我的法力进益颇多,见闻也涨了不少,这都等着跟师傅分享一番呢!我脑海中思绪万千,向师傅说起见闻的话,距离最近的可就数那五庄观的人参果了!也不知她听说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