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皱着眉头,诊断了半天,屋里的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众人都低头噤声,沉默的站在一旁。
只有夏冬春眼睛里是挡不住的得意,今日之事正是她所为,趁着众嫔妃挤在一起踩了富察贵人的衣裙,才会导致富察贵人如今的惨状。
同样是幕后黑手,曹琴默冷静许多,只是表面假装害怕的依附在华妃身后,眼珠子却在滴溜溜的转,强行压制住内心的得意。
华妃对甄嬛恨之入骨,一直远远看着她,自然也看到了曹琴默身处漩涡中心,又在来景仁宫的路上听曹贵人表了忠心,此刻已经对曹琴默十分信任。
皇后焦急催促:“富察贵人的胎如何了,皇上与本宫都十分看重,若是出了岔子,定然饶不了你们。”
太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情状,看到夏冬春得意洋洋的笑容,太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开口问:“富察贵人和她腹中的龙胎此刻如何了。”
听完太医战战兢兢的禀报,太后亲自上前察看,只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一边摇头叹息道:“不中用了。”
皇后细细说出情由,太后怒不可遏:“那畜生现在何处?”
皇后屈身福了一礼:“松子是齐妃送给臣妾的,原本只是养着解闷,谁知今日突然发情,竟然冲撞了富察贵人,臣妾已经命人将那畜生打杀了。”
看太后神色不虞,皇后继续说:“今日莞贵人为救富察贵人,也是狠狠跌了一跤,还被那畜生抓伤,实在可怜。”
太后看了甄嬛一眼,又别过头去,对太医说:“既然如此,也给莞贵人瞧瞧。”
许太医跪下把脉,安陵容在一然后立着,悄悄抓着手绢,心内忐忑又庆幸。
许太医眉头皱着又舒展,仿佛不相信一般又把了一次脉,才回太后娘娘:“恭喜太后娘娘,莞贵人抓伤不是大事,不过,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夏冬春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喊着:“贱人,你怎么敢!”
夏冬春本自得意害了富察贵人,从此再也不能怀有身孕,又听到甄嬛有孕,因此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太后在此,急忙跪下请罪:“嫔妾失言,求太后娘娘饶命。”
太后面目一凜:“后宫之中,岂容得你猖狂!”
安陵容也为她求情,跪着说:“夏姐姐一时失言,还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宽恕,也算是为莞姐姐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积福了。”
太后失了一个孙儿,又得了一个孙儿,大悲大喜之下,也不愿计较,于是就着台阶下了。
安陵容对愣着的夏冬春说:“姐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来谢恩。”
夏冬春仿佛傻了一般,看安陵容招手,走到太后娘娘面前跪了下来,直直地跪下磕头:“谢太后娘娘,谢太后娘娘。”
太后却从夏冬春身上闻到一股味道,心里升起一股疑问。
皇后看到夏冬春走上前,已经暗自骂道:“蠢货!”心里却在祈祷太后不会察觉异样。即便如此,皇后还是督促夏冬春速速回宫思过,不要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