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换了舞衣,款款走来,皇上看着台下,眯着眼,似乎在透过甄嬛看向另一个人,看向几十年前的旧事。
皇后微微一侧脸,担忧不已:“皇上,莞贵人到底年轻,惊鸿舞易学难精,又有几人能有姐姐的风姿呢,还是别跳了吧。”
一席话说得华妃翻白眼,说得皇上皱起眉头,对甄嬛说:“爱妃随意一舞,必定翩翩似神女。”
博尔济吉特贵人是满军旗,座位也离皇后近一些,听了这话心里腹诽:“这会子舞衣都换好了装什么好人呐,从前也不见这般好心,当真虚伪。”
惠嫔看不过,起身请旨:“皇上,寻常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不如我来抚琴,安妹妹高歌一曲助兴如何?”
皇上点头,安陵容顺势起身:“愿为姐姐效劳。”
惠嫔取下护甲,调了调琴弦,她初次有孕,又得皇上宠爱,今日装扮华丽而不失庄重,头上的宝石簪子更是亮眼,让人移不开目光。
随着琴声起,安陵容也慢慢吟唱,甄嬛在台下缓缓起舞。原本甄嬛之舞足以动人心弦,又有沈眉庄出神入化的琴艺和安陵容如同天籁的歌声,众人如痴如醉,细细欣赏。
可十王爷不知怎的,陡然说了一句:“美则美矣,毫无新意。”十王爷还欲再说些什么,被十福晋的眼神吓了回去,一时住了嘴。
殿中气氛也被十王爷这句话变得微妙起来,甄嬛舞步停滞下来,沈眉庄抬头看了看安陵容,安陵容回以自信笑容。
安陵容丝毫不受影响,接着唱:“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皇上的目光从甄嬛身上转到安陵容身上,似乎在会想着什么,沈眉庄也重新拨动琴弦,甄嬛重新翩翩起舞,搅动了皇上的心思。
看甄嬛春风得意,华妃自然不忿,给了曹贵人一个眼神,曹贵人只当没有看到。
夏冬春却自讨苦吃,嘴巴一歪说道:“莞贵人跳的真美,不知道跟纯元皇后比如何呀?”
皇后稳住心神,缓缓说:“哪个姐姐在妹妹心中是不好的呢。”
皇上眼神中的缱绻慢慢消散,甄嬛在殿中举步维艰。
此时,殿门被缓缓推开,果郡王携带长相思进来,轻轻吹起了和声,甄嬛恰好跳到舞蹈回身之时,看到果郡王进来也是分为惊讶,不过很快调整好心绪。
长相思的笛音配上长相守的琴音,可谓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安陵容天籁般的嗓音,甄嬛美轮美奂的舞步更让人移不开眼,一舞完毕,大殿之上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
皇上眼中满是惊喜,对甄嬛说:“嬛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又对果郡王说:“十七弟来迟了,该罚酒。”
皇上嘉奖了抚琴的沈眉庄和吟唱的安陵容,安陵容谢恩之时,皇上的目光停留了许久。
随后,华妃喝醉了酒,踉踉跄跄的背了一首楼东赋便重获圣心,众人虽然不说,心里却十分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