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到从前。
那双浅蓝色布鞋，是楚莲从垃圾堆里捡来并到河边亲自洗干净。
这双鞋也许是一个柴夫买给自己心爱的女儿，而女儿嫌它老旧而扔出家门。
可是对风涯来说，这双朴素的鞋子是自己最大的宝贝。
“小涯，这鞋子是我捡来的，你看看合不合脚?”懵懂少年的大眼睛直视着风涯的脸，风涯欢喜得不知把心肝如何安放。
“你又去酒家讨剩饭菜了吗?他们怎么又打你了：你的额头上怎么有这么大一个紫色的淤肿?”
“没有啦，没有啦，是我不小心摔倒的……这鞋子你快试试。”
“啊?那……好吧。”
除了楚莲自己，没人知道他曾被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拳打脚踢。
除了风涯在乎他自己。
风涯很快地把鞋子穿上。
不知是风涯没吃过好饭，还是长得比同龄人小巧些，这鞋子穿起来大了一点。
两人对视着。
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这鞋子不太合脚呀……
风中，楚莲混浊的眼里只剩风涯灿烂的笑脸。
2
“风涯，跟我走吧。”楚莲伸出手。
“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风涯的眼泪划过那精致和腐烂的脸。
楚莲只看到她血红的双眸。
“你叫我回去吗?楚莲，我和你之间已经再无任何瓜葛了!”
“我被人玩弄的时候你在哪里?如今你又有何等资格把我带走?”
“还是说你会认为我会把这一切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吗?”
“风涯，我只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是。”
风涯直视着楚莲，楚莲未曾感受到一个人对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
3
楚莲取下手指上锋利的铁戒，轻轻地放到风涯脚下。
“我死后，请你一定要拿着这枚铁戒找到十一王爷完颜尉迟，他会护你平安。”
“我死了，你恐怕会有杀身之祸。我迟迟未见到王爷，也许王爷还有狄族的利用价值。倘若我死了，就必定会牵连到这利益链，而你逃……”
风涯用铁戒抵住楚莲的脖颈。
“给我闭嘴!”
楚莲合上双眸，静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这么多年来，楚莲的样子竟只是愈发成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他左眼角那一颗小痣，以前常被自己取笑为美人痣。
眉眼之间，风涯曾以为这就是苍穹之间最明媚的星河流转。
未料一夕一朝，故人又见，竟是一番爱恨纠缠。
“啪!”
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狄族公主柯脂胭。
“哎呀，你们两个人搞什么?风涯，你不要再和楚莲玩过家家了!”
“参见公主。”
“免礼，免礼!”
完颜尉迟紧跟了过来。
“风涯你好。方才你和楚莲的话我和公主都听到了。”
“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去?”完颜尉迟说。
“是啊，风涯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吧……”
柯脂胭摇着风涯的手。
楚莲的思绪有些飘逸，她想起了和王爷交好的谢欢意。又想起了远在南方的秋月。
风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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