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灯光下，虞棠的鼻尖萦绕着酒香，和一股劣质的香水味，她不爽地“啧”了一声。
跪在地面上的女侍从听到这一声“啧”吓得瑟瑟发抖，那一张清秀的脸庞配上一双含泪的眼睛，还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可怜感。
虞棠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挑了挑眉，心底的不爽更甚，她嘴边勾起一抹笑，眼底带着明晃晃的恶意。
想装可怜，那我成全你。
卢月和林玥等人走了过来，看到虞棠嘴边的笑容，想到从前那些得罪大小姐的人的下场，心底打了个寒颤，随即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女侍从。
虞棠抬起女侍从的下巴，仔细打量她一番，白嫩纤细的指尖抹过她眼角的泪，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深。
“瞧她哭的，多楚楚可怜的一张脸，我要是男人肯定忍不住心疼，可惜……”她顿了一下，在女侍从惊慌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道:“我最讨厌对我耍小聪明的人。”
话落，虞棠将刚刚为女侍从擦过眼泪的手指，在她的衣服上一点点地把手擦干净。
随后她又从其他侍从那里拿了一杯香槟，轻轻摇晃酒杯，澄清透亮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出好看的波纹。
女侍从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刚准备松一口气，就感觉头顶一凉，一杯酒从天而降，她看着周围人眼中嘲弄的目光，难堪地闭上眼睛。
这是孟宴臣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虞大小姐，很难说有什么感觉，只觉得造物主大概很偏爱她，给了她一张极其漂亮的脸蛋。
虞棠是富贵锦绣堆里养出的娇小姐，不笑时清清冷冷的，偏偏一笑起来恰如晚霞中含露的玫瑰，明亮夺目，与她相比，旁人的美难免落于俗套。
更特别让人着迷的是她身上那股冷冽感，带着优雅和蛊惑人心般的恶意，明晃晃的不带一点遮挡。
直接告诉别人，姐你惹不起。
孟宴臣突然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心思，他想看这位大小姐哭起来的样子，看看她是不是哭起来时也是一副高傲又不忍落泪的模样，又或者是像其他人一样哭起来楚楚可怜又我见犹怜。
他摇摇头，为自己突然生出的心思感到好笑。
虞棠将酒倒完后，毫不犹豫地松开酒杯，任它掉在地上，随着“嘭”的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她看着面前狼狈不已的人，双手抱胸饶有趣味地笑着:“你看现在不就好看多了，就像——落水狗一样。”
刻意拉长的尾音吊足了旁人的胃口，也让她的话充满了嘲弄感。
此话一出，她后面的四个人毫不客气地大声笑了起来，周围听到的人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虞棠看完热闹，低头看了眼腰间被洇湿一块的地方，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一旁等候的侍从发现了，极有眼色地走过来:“虞小姐，您的备用礼服已经放到会客厅了，请跟我来。”
“嗯。”
虞棠看都没看跪在地面上的那位，直接去会客厅换衣服，接下来的事情虞爸爸给她的助理会处理好的。
果不其然，在她前脚刚走，一位西装笔挺，十分干练的男人就带着笑容，将地面上的女侍从请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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