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还给我!
薛洋猛然睁眼,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某处虚空,胸口剧烈起伏。
薛洋怎么回事?
许久,他望向自己紧握的右手。梦境过于真实,被避尘划过的切口仿佛还隐隐作痛。手臂用力过度,青筋攀覆有些可怖,指甲都险些陷进肉里。
恍惚的将手掌摊开,又猛地握紧,如此反复几次,才下床去喝水。
随着几杯凉水下肚,他开始将纷乱的思绪理回。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现在是重生了。受重生的副作用,他反复陷入生前走马观花般的梦境,最后在被避尘中伤倒地时猛然惊醒。
细算的话……
他抬头看看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他衣摆上。
已经三天了。
……
薛洋踏出屋门才发现,这几日他呆的地方是一处荒废了的茅草屋,应是给过路行人专门修整的地方。屋里的东西不多,但必须的生活用具也算齐全。
出了门,他不作停留,沿着一条看起来较宽阔的路漫无目的的走。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重生,或者他的重生能不能改变什么……
他微抬起左手,端详着手上戴着的那只黑手套。
夷陵老祖都是因为献舍才会重生,而他又为什么还是原身?
疑惑太多,又无从解释。薛洋只觉得头都快炸了。
不过,连他这样的人都有重生的机会……
薛洋自嘲的噗嗤一声。
薛洋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走了许久,脚下越觉得平整,耳边便也渐渐传来人声。
眼前景象全然被薛洋看清时,他顿了一下。
薛洋这里是,夔州啊……
他挑起嘴角,露出一边虎牙。
薛洋真是怀念呢!
薛洋边走边扫视着那些摊位,摊贩的吆喝声一浪盖过一浪。
常慈安哎!小伙子!要不要来尝一碗米酒汤圆啊!保准能甜到你心里去!
薛洋停下脚步,盯着略有些眼熟的摊主。眉眼一弯,两颗虎牙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薛洋好呀!
……
薛洋慢悠悠的嚼着汤圆,米酒味铺满整个口腔,甜丝丝,糯叽叽的。回忆起前世与这有些相似的场景,以前他掀摊的时候,总是有个笑里藏刀的家伙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薛洋小矮子最后怎么样了?他这样的人结局应该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吧,倒是少了个能给自己付钱的人……
薛洋越想越觉得心烦,连着嘴里的汤圆都觉得不是很甜了。他有些恼怒,猛地站起来把摊子掀了。瓷碗碎裂和木桌断裂的声音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
常慈安哎呀!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
薛洋不理,刚刚还有些人畜无害的脸登时就阴沉至极,抬脚就准备离去。
摊主哪里肯吃亏,抓住薛洋的衣袖厉色说教。
常慈安你这小伙子怎的这样!吃了我的汤圆不付钱,还掀了我的摊子!你不能走!你得赔!
周围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连声应和着。
围观群众是啊是啊……
薛洋只觉得这和前世格外相似的场景分外恼人,回身就掐住摊主的脖子,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嗜血的红。
薛洋你这汤圆不够甜。
气血逆上脑,摊主红着脸,伸长了脖子。
常慈安你这人真不讲理!我这已经是特甜的汤圆了……
薛洋手上用力
薛洋不讲理……呵!
薛洋你再讲下去,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断!
周围人纷纷被这骇人的青年吓得噤声,再不敢替摊主多说一句话了。
薛洋突然松手将摊主摔倒在地,顿了顿又俯下身,将摊主的钱袋子给扯下来了。不管摊主喘着大气厉声痛斥,淡然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