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氓。”
谢屿往我桌上放了,嗯……能有半壁江山的零食,这几天我谢绝所有人的邀请,连带丁家那位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扮猪吃老虎的大艺术家都忍痛割爱了,没办法,再拖,我的文科练习卷就要淹没半个萧棠了。
抬头,揉揉睡眼朦胧,造型稀乱的头发,刚想回一句怎么了,哐当一声,像那个千斤顶砸我桌上,嗷嗷响,好了,直接给我干透醒透醒的,都不需要缓冲了。
沈凉桉“有事直说,别整这大阵势。”
沈凉桉“吓人。”
没啥好脾气,尽可能忍着暴走边缘,好言好语劝诫,嗯?眼睁睁看着某位小人一步一挪到我身边,临靠坐的位置上,也不吱个声,刚那阵仗呢,我还在疑惑,男生却已开口诉说实情,深表感谢。
“谢谢你那天替我们解围,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你别嫌弃昂。”
“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吓一跳,你是第一个,我谢屿佩服你,真心实意的。”
越往后说,男生的情绪逐渐开始走下划线,低垂着脑袋,早已没了往日的精气神,我稀里糊涂的听,渐渐在迷雾中找寻到光的方向,伸手打住他未说完的话,端正身子,收拾课桌的同时竟正儿八经的跟他讲起了哲学。
沈凉桉“性别这个东西,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当然,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取向,那便是随心抉择,爱本无性别之分,同性是爱,异性是爱,双性是爱,无性也是爱,任何一份爱,都应该得到尊重,而非歧视。”
沈凉桉“哪有什么断袖之癖,只不过想娶的人恰好是个少年罢了。”
沈凉桉“所以别为这些事发愁,你只是选择了自己爱的人,和他性别相同而已,这又不你的错,错的是那些偏见,和世俗的眼光。”
撕开一袋零食,里面是独立包装,顺手抓几颗扔给谢屿,随即笑道:
沈凉桉“你说呢?”
大抵是从未见我这般掏心掏肺跟别人说这么多话吧,男生皱得紧巴巴的眉头平了不少,第一次,又是第一次,与其说我比别人明事理,懂得多,不如真实体会一次,感同身受太痛了,我见过网络上,一群键盘侠秉持着维护正义的旗子攻击别人时那一个个丑恶嘴脸,他们自以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其实连个屁都不是,胆小如鼠,恶心至极。
好半天不见男生说话,我拿起水杯,准备拧盖顺顺刚吃猪肉铺被咸着的喉咙,余光移至班级后门的玻璃,走廊的灯光不似屋内这般亮,倒也能依稀辨认出门外站着个男的。
他在看我。
思绪间,顾辞抱着一推英语杂志挡住我视线,“来活了,老班让你去趟办公室,咱班要换新英语老师了。这些我先替你发,下节课自习,你记得回来后把下下节的随堂练习册带回来。”
沈凉桉“需要我讲吗?”
顾辞道:“应该是不需要,但你得站前面帮新来的老师翻课件。”
沈凉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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