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坏人。
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坏人做了坏事,应当血债血偿,不容姑息。
我永远行走在刀尖上生活。
我杀过很多人,已经数不清了。
曾有人问我,明知结果惨目忍睹,为何还不明哲保身,难道想一辈子都过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
我没回答,沉默良久,才回问一句,什么是光?
再后来,我遇到一群人。
他们教会我很多。
也渐渐让我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光。
它可以是浪漫的,自由的,亦或是孤独的。
但,这并不影响它发光发亮,因为,那将是我生命里的最后一束光。
——
“小凉桉?”
病房里,我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忽有一声不轻不重地砸在我耳边。
那是谁?
我不知道。
但总有人想让我知道,他走到我身旁,默不作声,就静静地看着我。
我刚想起身远离,却被死死按回座位,他手劲很大,那一下几乎牵动我所有神经,连带伤口也隐隐作痛。
我撇他一眼,语气虽淡却处处显露警告,
沈凉桉“滚!”
“原来我们的常胜将军也会生气啊?看样子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被打回原型的男人说着便要揉我头,这辈子最讨厌没边界感的男人,尤其像这种上赶着找打的,我懒得跟他废话,甩出手术刀直逼他命门,佯装投降的男人被我逼到墙角,模样没个正行,笑着说道:“你小心点,别真给我宰了,到时候上面来要人,你交不出来,小心老大他们也保不了你。”
闻言,我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嘴角上扬几分,
沈凉桉“又没说要活人。”
简言意骇,死人也可以。
见我一分不让,他干脆败下阵来,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你先把这玩意拿开,我这回来是真有事要跟你交代。”
此话一出,我恨不得瞪死许怀楠,又有事交代,合着上面是掐准自己今天会出院了,狗日的,我浅浅嘟囔一句,
沈凉桉“毁了得了。”
声不大,但足以让许怀楠汗毛竖起,巴不得我嘴下留情,他很清楚,这话我五年前就说过一次,荣获当事人的他,恨不得把这三十年里最快乐的事情都想一遍,好在当时自己求生欲强,要不然他就真见了活阎王,“祖宗!!我求你小点声,你楠哥我上回是侥幸,再炸一回就不幸了,我还没活够够的。”
本身就烦,还得听许怀楠磨叨,果然,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我忍,手术刀被扔地上,默默走回床边。
沈凉桉“快说。”
见我行走在暴躁边缘,他也不墨迹,回归正行,“上面打算让你伪装成学生去接近刘家小少爷,当年被抱走的实验品里有他。”
实验品,我不禁眼前一亮,这三个字如同警钟,敲响我内心深处的恶魔,与此同时,我低垂的头,淹没在阴影里看不真切,神情变得诡异且恐怖,它不是实验品,那是我的试验品,独属于我一个人的。
可惜,它被人偷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