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没有设置几处监控的宽敞大路上,一辆疾驰的面包车缓缓降下速来。
“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吧。”李明哲说。
和俞奥奥一同坐在后排座椅的柳如月,一把将俞奥奥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柳如月,就相当于李明哲的右臂,王天翼被视为左膀。
“嘶—,好痛啊!你们疯了吗!你们是谁?快放我下车。”俞奥奥大喊,并用力踹着前排座椅。
柳如月立刻用手肘抵住俞奥奥的脖子,“给我安静点儿!”
同时玩弄着手中旋转的匕首,“我的刀可没长眼睛,可能下一秒你这光滑的小脸上就多了几道伤口,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这个疯女人!”俞奥奥趁柳如月一个不注意,张口便朝着她的胳膊咬了上去。
“啊!”柳如月感到了疼痛,瞬间把俞奥奥推了出去。
却不小心用力过猛,俞奥奥的头撞到了车门上,立刻昏睡了过去。
“你轻点儿啊!大姐,别咱们什么也没得到,还搭了条人命进去。”王天翼着急的说道,“咱们只做交易,是不害命的!”
“王天翼,要不你坐这来,你来替我挨咬!”王天翼瞬间被柳如月怼的哑口无言。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安静些。”李明哲终于发话了。
柳如月抓住此时昏睡的俞奥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弱不禁风,一推就倒,真是麻烦!”
等他们抵达仓库时,天已经黑了。
“还没醒吗?”李明哲问道。
“还没有,老大。”柳如月说。
“先把她的嘴封上,以免醒了之后发出动静。”李明哲吩咐道。
车子经过七拐八拐,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看样子,老梁在仓库门口已经等候很久了。
老梁早期的身份是在市场里经营着自己的蔬菜摊,生意勉强能维持日常生活。
他的妻子身体不是很好,只能做一些针线零活。
除了日常开销,老梁剩余的钱全用来给妻子买药。
两个人的日子虽然过得十分拮据,但老梁对妻子始终十年如一日。
但最后,老梁的妻子还是被疾病带走了。
老梁至今还记得妻子在弥留之际说的话“老梁,这能够辈子遇到你,我觉得很幸福,你要好好生活,别沉浸在悲伤里,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暖阳,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说完,便帮老梁拭去眼角的泪。
转眼,又到了每年收租的日子,刚操办完妻子后事的老梁,实在拿不出什么钱。
收租的几个人便对本就老实的老梁又踢又打。
这时,正赶上年少时期的李明哲放学。
李明哲远远的就冲着他们大喊: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赶到。
那些人这才骂骂咧咧的收手,转身离去。
但老梁并不幸运,被打折了一条腿,落得了终身残疾。
后来,李明哲家道中落,老梁便成为了他的心灵依靠。
自此,李明哲和老梁与几个不离不弃的朋友生活在城边的仓库里。
说到底,当初李明哲家所有的财产被查封,只剩下了这个仓库。
当年,他的爸爸和生意伙伴就是在这里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
这里留存了太多关于以前的回忆了。
只是后来,爸爸和他的生意伙伴在经营理念上发生了一些分歧,便分道扬镳各自发展自己的事业了。自此,便断了联系。
“梁叔,我们回来了。”李明哲打了招呼。
“饭做好了,快进屋吧!”老梁说。
“如月,交给我吧。”李明哲说完,便把俞奥奥背在背上。
“天翼,搬一张床到如月的房间。”
“好的。”王天翼答应道“干完活就吃饭喽!”
“其他人去给梁叔帮忙,开饭。”
柳如月将床铺好,帮忙把俞奥奥放到床上,撕下了嘴上的胶带。
俞奥奥在昏睡的状态下嘟囔了一句,“小怪,你可真笨,离这么近都没正中靶心。”
李明哲心想:在嘟囔什么?这个疯婆娘。
他望向俞奥奥红扑扑的小脸。
不对劲啊!伸手一摸,糟糕!疯婆娘发烧了。
他立马找了颗退烧药给俞奥奥服下。
怪不得疯婆娘一直在嘟嘟囔囔,原来是发烧了。
俞奥奥还在说着。
“不许动,我看见你了,小怪。”
再后来的李明哲就听不清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俞奥奥甩了甩还在疼的头。
从来没梦到过小时候的事,怎么做了一晚上的梦,全是关于小时候。
一直有个男孩的身影在光晕里晃啊晃。
俞奥奥用力的眨了眨眼,这是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