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被妈妈接回舅舅家的山南同样也不好过。

手机被没收，不被允许轻易出去，用妈妈的话来说，就是离开京海之前，那也不许去。

阿强啊，你在家怎么样？鱼摊还能继续开张吗？被那些人一闹还怎么做生意？以后拿什么赚钱？小兰走了没有？

她想了一大堆问题全是关于他的，不知何时，这个救过她的英雄早已默默走进了她心里。从此朝朝暮暮，全是他。

山南想到这里，脑袋灵光一现，对，阿强救过她，她要好好跟妈妈解释一下，告诉妈妈阿强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满心欢喜去找妈妈说话，退出来，垂头丧气。

孙思越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看见山南这个样子，摇摇头坐了起来。

孙思越你呀，还是太善良。坐过来咱俩唠唠。

山南我不坐。

山南赌气的站到大花瓶旁，双手环胸望向窗外。

孙思越小南，你真的对那个卖鱼的高启强有意思？

山南深深叹气，把高启强救她的事又说了一遍。

孙思越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家，因为你的身份和地位，黏到你身上怎么办？

山南你们怎么能把人想成这么不堪呢？同样是人，总会有好的吧？

山南极力反驳，他说话怎么跟她妈妈一个调调。

孙思越这样吧，你跟他说点狠话让他死心，我保他在京海安安心心做生意。

山南孙思越你不要太过分！

山南有点生气，过去就要抓走自己手机，哪料被他一躲，又抓了个空。

孙思越我可不过分。你想想，伯母肯定不愿意你与这样的人交往，我呢，帮理不帮亲，你大有前途，怎么可能在这里待着呢？

山南不说话了。她妈妈确实跟她这样说过。

山南母亲南南，你要清楚，自己的家在北京，你的未来也在北京，将来找个单位里的人嫁了，升官，这才是好前途，这几个月我不追究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就好好听话，摆正自己位置，要不然这个高启强也别想好过了。

山南你是不是和我妈串通好了。我在高启强家也是你派人跟踪的吧？

山南的话里有了恍然大悟的韵味。孙思越没承认也没否认，看来就是了。

山南行，你们厉害，你厉害！那就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高启兰这个小姑娘什么时候去上学，我开车去送，再顺便帮我个忙，把高启强的鱼摊盘下来，留给他做，否则，你永远也别进屋。

开车送小兰是她跟母亲争论的最后一点胜利，要求就是，她必须与高启强断绝来往。

今天这架势，不断也得断。

孙思越姑奶奶，我在京海闯荡这么多年，就只有你，只有你求我还带着威胁的。

山南你帮不帮，说话。

孙思越帮，我帮。大小姐开口，岂有不帮之礼。

山南你们啊，交一个小平百姓这样的朋友，觉得很丢人？

山南不解他们的坚持，不懂她母亲的所作所为。与人民做朋友，不是干部的宗旨吗？

孙思越把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高启兰什么时候走的消息告诉了山南。日子过的很快，她开车去旧厂街的那天，空气湿乎乎的。阴暗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她走在前面，孙思越开车跟在后面，说是护着她安全，却是司马昭之心。

山南停车的时候，高启强正在楼上锁门，高启兰在楼下拿着小布包等她哥。

山南小兰。

山南下了车。肩上挎着皮包。

高启强看到了她，这一见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只有现实中那种难以描述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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