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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风04-1

文轩:望春风

04

宋亚轩回到家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洗脸,水流不像上次是的跟瀑布一样飞泻下来,这次宋亚轩水流开的很小像是一条细水长流的小溪。

宋亚轩双手捧着掌间的水,一个劲的往脸上拍。阿妈见了还问他是不是太热了的原因。宋亚轩听了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他不想让阿妈知道,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因为阿妈已经够辛苦了。他知道阿妈隐瞒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只有阿妈知道。阿轩只需要陪着阿妈就好。

宋亚轩洗完脸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还有那个透明的泪痕。他在那里呆呆的,以至于阿妈叫他,他都没听见。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宋亚轩看见阿婆从藤架上了摘了一个长长的苦瓜。

阿妈让阿轩拿去洗,宋亚轩应了一声,转头走到水龙头下面,开闸放水洗苦瓜。宋亚轩简单的用水涮了涮,冲了冲。洗好了的苦瓜拿给阿妈,阿妈在菜板上发出“嚓嚓”声,将苦瓜切成了丝,然后放了些调料。放在了一个小碗里,凉拌。

饭桌上,宋亚轩的心思并没有在吃饭上。阿妈以为他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吃不下饭。还在想到了三伏天该怎么办。阿婆看小娃儿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给小娃儿夹了一个苦瓜丝放在碗里。

“小娃儿,吃苦瓜,夏天吃苦瓜解暑。”

宋亚轩其实并不是因为热的,因为心里装了事情才这样,但是他还是吃了苦瓜丝。他知道阿婆这样是为他好。虽然阿妈放了很多调味品,但是入口咀嚼的时候还是苦的。

宋亚轩赶紧往嘴里送了一口白粥,不然实在是难以下咽。阿婆看着宋亚轩皱着眉头才把那扣苦瓜咽了下去,就觉得好笑。

小娃娃儿就是小娃娃儿,果然吃不了苦,太小了,阿婆心里默念着。

吃完饭的宋亚轩帮着阿妈收拾碗筷,阿妈说自己收拾,让阿轩去妈妈房间里的第一个抽屉里拿一本书。宋亚轩乖乖照做。他来到了阿妈的房间,阿妈的房间还是那股熟悉的花香味,一闻见了就觉得整个人都舒心了。他打开阿妈床头的抽屉,拿出了一本书。

宋亚轩并不认识几个字,他以为是阿妈的,就蹦蹦跳跳地拿着书去找阿妈了。出了房门之后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他看见阿妈正在灶台那里洗碗,他就围着那个灶台,来来回回的走,一边走着一边问“阿妈这是你的书吗?是故事书吗?可以给阿轩讲故事吗?”

阿妈看着这个比灶台只高一头的小孩,围着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真的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但是此小鸟非彼小鸟。宋亚轩的这个年纪正好是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的年龄,可是其他小朋友都已经识得几个大字了,可是她自己的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说来也是她这个当阿妈不尽职,前两天集市开着,她出去卖了几个家里种的蔬菜,卖了一些钱转眼就看见了一个书摊,然后她问了店家,买了一本识字的书,买了好几天了,一直忘了拿出来,今天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才让阿轩自己去拿的。

等家里的家务干完了,阿妈拉着宋亚轩的手,一起坐在了长椅上,阿妈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宋亚轩读,让宋亚轩自己识字,后来阿妈从房间里拿出来了一只铅笔,用笔背在桌子上一笔一画的写,宋亚轩也一笔一画的学。

虽然学的比较晚,但是宋亚轩开窍很快,很快记住了几个字怎么读怎么写。然后宋亚轩就学的有点无聊了,缠着阿妈给他唱那首总听的民谣。阿妈的声音娓娓的唱:

“想要郎君做尪婿~”

“意爱在心内~”

“等待何时君来采~”

“青春花当开~”

“听见外面有人来~”

“开门甲看觅~”

“月娘笑阮是憨大呆~”

“被风骗不知~”

“阿妈你还没有告诉过阿轩,这首歌叫什么呢!”

“《望春风》,阿轩会唱吗?”

宋亚轩听了点点头,也跟着唱。

轻轻的小调,动听的歌声随着温热的风,在仲夏夜里的空中飘着,在这个氛围下显得更难得了一些。可能是连天际边的星听了都觉得动听吧,那夜的星,闪耀的格外璀璨。

宋亚轩这次不再执着于“朋友”了,果然阿妈说的很对,朋友这种东西不能着急交。他开始在院子里铺了一张凉席,趴在上面看着那本识字书,一点点学,一笔一画的写。时间就这么流失在书本翻页的声音里,就连太阳的光线都变成了精灵,陪伴着宋亚轩入迷的学习。

宋亚轩中午吃完了午饭,阿婆就催着他去遛鸭子。宋亚轩再三推阻,他实在是有些害怕了,害怕阿斗像昨天一样发疯似的来找他,然后指责他。

宋亚轩犹豫不决的在想到底要不要去遛鸭子,他把鸭子从鸭架里放出来,从木门外面向外探,看看周围有没有阿斗的影子,在确认了周围没有阿斗之后,自己开始赶着鸭子。

刘耀文午饭过后,都会去门口那里坐一会,因为那里有棵老槐树,他总是在那里乘凉,有的时候还会靠着老槐树小憩一会。

可是正当刘耀文想要靠在大树下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像是馒头一样圆圆的脸从木门那里探出来了,他知道那个人在担心什么,他坐了起来,走出了家门口,往宋亚轩的方向走去。

宋亚轩看见那个新邻居家的男孩,正在一步一步的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而且还没有要停的样子。他抬眼看了一眼,这个人怎么越走越近啊。宋亚轩有点焦急,他现在很怕和人接触,他怕跟上次一样抱着期待的心情,最后给他的只是一地的失落和责骂。

刘耀文刚想和眼前人说话,宋亚轩就绕过他去走了。刘耀文也并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恼火,他知道这个人可能是害怕了。就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刘耀文一直跟着她来到了,春水江边,鸭子已经入了水。他看着那人正拿着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也坐在了那人的身边。

刘耀文主动打着招呼“我是刘耀文,新搬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宋亚轩觉得很奇怪,他并不讨厌这个陌生小孩跟着他,也不讨厌他坐在他旁边。他介绍他自己的时候,声音响亮有力的不过语气是拽拽的,但是还是很悦耳。

宋亚轩心里有一座迷宫,这只迷宫唯一的出口并不是靠走能走出去的。这是有一个天平幻化而成。唯一的出路是用秤砣填满出口的那个选项。宋亚轩在里面迷了路,秤砣也找不见。他封闭着自己。

但是他好像看见秤砣的影子了,因为他想说话,然而他却害怕。害怕再一次的被伤害。

刘耀文见她并不是想说话,也并没有催她,慢慢来嘛。刘耀文就当他们两个已经认识了,他忍不住好奇心问“你每天都会来遛鸭子吗?”

宋亚轩听了点点头,表示是的。然后刘耀文向前一步走,弯下腰去捡了几颗石子,扭过头来对着宋亚轩说“你不觉得有些没意思吗?你会打水漂吗?我捡了一些石子,我们一起打水漂吧。”

宋亚轩摇了摇头,刘耀文立马懂了,让宋亚轩后退几步自己好有发挥的空间。刘耀文从手心里拿出一块石头,然后侧着身子,将手臂甩了出去,那手里的石子“嘭——”的掉入了江里。

好吧,刘耀文失败了,但是他又拿着一块石头再次甩了出去,这次成功了。水面上荡漾出了一圈圈涟漪,那颗石头又突然腾空而起,紧接着出现了两三个水波,那水波一个圈比一个圈的大,很漂亮。

刘耀文朝宋亚轩招招手,宋亚轩从刘耀文手心里拿了一块石头。宋亚轩动作很轻,怕触碰到了刘耀文的掌心会让他不愉快,可是宋亚轩的指头还是碰到了。

刘耀文只是觉得,有一个软且有力的温度弄的他掌心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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