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把我怎样?”
“想怎样?”
“是啊,”声音中的紧张情绪高升,藤堂友美惠弓着背,象是在备战状态。“因为你是变态狂,不可能抓了人又轻易放人吧?没错吧?”
“喂,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是一头雾水。
“你想对我怎样!”
“就叫妳别大叫了。”
真是的,女人这种生物,为什么这么喜欢发出惹人生气的声音,是什么战术吗?
“你一定会侵犯我,”藤堂友美惠的眼睛像三角尺般上扬。“没错吧?你打算强暴我吧?哼,想做就做啊!没错,做啊。那就是你的目的吧?真是的,脑容量和昆虫一样小……”
藤堂友美惠的话到此结束,因为我踢了藤堂友美惠的腹部一脚。
“嗯。”
藤堂友美惠没有真的呕吐,不过似乎受到相当大的伤害,表情扭曲地压着腹部。
“妳给我差不多一点!”所谓忍无可忍,就是指这种事吧。“谁要强暴妳啊!我又不是妳父亲那种爱强奸的下三滥!别把我跟那种蛆虫混为一谈。”
“……好痛。”
藤堂友美惠压住腹部,忍着疼痛。原本应是想整个人弯下身,碍于左手铐在栏杆上无法如愿,而变成奇怪的姿势。活该。
“当然啦,我刚刚踢了妳肚子。”
“干嘛用踢的,”藤堂友美惠抬起头,一脸痛苦的样子。“你这暴力男。”
“还是那么多话。”
“喂,你剐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藤堂友美惠表情扭曲地质问我。
“刚才说的话?”
“你说我父亲是爱强奸的下三滥,那是什么意思?”
藤堂友美惠的眼神闪烁不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妳爸强奸了我妹。”
“强奸?”
只有一瞬间,藤堂友美惠的唇颤抖了一下。
“没错。”
“你妹妹?”
“没错。”
“……是喔,所以你才抓了我?”
“咦,啊,喂!等一下,”我慌了。“妳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承认了?妳听好,我说妳父亲是强暴犯喔。”我很惊讶。“懂吗?”
藤堂友美惠没有回话。
“妳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强暴犯了吧。”
“……我并不知道,”藤堂友美惠从我身上移开视线,咬着唇。“我只是发现我爸和那些像同伴般的人在做可疑的事,没想到竟然是强暴。喂,喂,那是真的吗?”
“真的,”我咬牙切齿地回答。 三一对一的强暴了我妹。”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藤堂友美惠惊讶地看着我。
“有人告密,多亏那个人,我什么都知道。”
“你那个被强暴的妹妹,几岁?”
“十五岁。”
“好过份……”
“妳还真敢说啊。”
“囉嗦,”她恢复尖锐的口吻。“又不是我做的,不是吗?”
“妳想说那跟自己没关系,不关妳的事?”
“我又没这么说……”
“拿去,”我把百货公司提袋拿到藤堂友美惠面前。“里面有饮料、食物和生理用品,妳就靠这些东西活下去吧。”
“等、等一下啦!我话还没讲完。”
藤堂友美惠反覆扯了手铐好几回,发出喀锵喀锵的杂音。
“我没什么话好说。”
“等一下!”
“妳很任性耶,”我怀着恨意地露出苦笑。“啊,对了。等那根蜡烛烧完,直到天亮前,都要跟光线说再见哟。”
“什么?别开玩笑了,至少也要给我蜡烛。”
“不行,妳搞不好会纵火。”
我想排除掉所有令人担心的种子。
“我怎么会做那种蠢事,不要啦,”藤堂友美惠第一次露出害怕的神情,难不成想说
她比我还怕黑夜。“拜托,那个……”
我离开了房间。
完全没有心软。
11
自第一次以来的三个月后,出现了第二次的连结。
明日美正在洗澡,她浸泡在温热的水中,看着从以前就一直住在这间浴室里的鸭子玩贝,呈弧形在浴缸上游泳的样子,视野又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逐渐消失。明日美急着想从浴缸出来叫在客厅休息的家人,在她上半身刚离开热水的那一刻,视野便完全消失了。
三个月前体验过的白色世界再度来访。
那个肉体及感觉都不存在的空间。
只有……只有白色,
只主张完全的白色。
隔一会儿,和上一次一样,透过某人看到的景色(除此之外应该还能举出几个不同说法,然而当时的明日美直觉到就是这个)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