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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4节

被称为勇者、亦或是怪物的少女(勇者或是被称为怪物的少女)

“……大概,不,一定就如你所说吧。”

艾德尔非常沉痛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说话了。

勇者该做的事情,就是处分掉那个垃圾留下来的“材料”;她大概能想象那里到底有些什么,自己和艾德尔大概是能忍耐的吧,不过玛塔莉又如何呢?

“咳咳!这个臭味,到底是什么呢?像是放了很久的腐烂的味道,呜啊——要吐出来了。”

已经泪目了的玛塔莉弯着腰按着自己的嘴角拼命地忍耐着。

勇者一边轻拍着她隆起的背部,一边催促她离开这里,“玛塔莉,你就到外面去吧。在这前方没有任何好事啊。这回也交给我吧。”

“但、但是!”

“你就守在入口吧,不需要勉强自己。”

“……不要。我也要进去。因为我是勇者小姐的伙伴,所以我也要一起去!”

“……不管怎样也要?”

“是的!”

“…………不要勉强啊。”

勇者露出了非常认真的表情忠告她道,而玛塔莉也捂着嘴角点了点头。

勇者和艾德尔走在前方,而玛塔莉咬紧牙关挤出力气跟在她们的身后。

“……那个女孩真温柔啊。”

“即使去看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啊,只有一个可悲男人的恶梦的残渣罢了。那样的东西根本没有看的必要。”

“恶梦吗?的确如此。在这前方没有任何东西,有的只是空虚而已。……走吧,我们去里面。”

 

等待着进入店铺深处的勇者她们的,是这个世界上的地狱。

是用恐怖、毛骨悚然这样的词都完全无法描绘的光景。

只要看了一眼,即使闭上眼睛,那个惨状也会清晰地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即使是塞住自己的耳朵,也能听到那诅咒的声音、虫蚁的蠕动声;即使捂住鼻子也无法阻止那渗透进来的腐臭。

身体被——,但仍然还活着的女人;她似乎仍保有意识,偶尔会发出痛苦的声音。即使是想死也无法死掉吧,到处都散落着她的身体的部位。

在血池的前方是,等待着“轮到自己”的人类们。

勇者她们扭着脸庞看着这些人偶们。

被拉斯绑走的他们,大脑大概已经被拉斯改造过了吧,睁着空虚的眼睛,无神的眺望着正前方。他们都已经变成了会呼吸的、单纯的人偶了。

但是其中也有数个对着这边产生了反应的人;大概是拉斯还想要玩弄他们吧,故意被设置成了在有意识的状态下进行解体的样子,就如同那个邪道自己对勇者说的那样。

“啊、啊、啊啊!”

勇者回头望去,只见玛塔莉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无法说出、也无法很好地动作。

这才是一个普通人理所当然会产生的反应,不如应该说能忍受眼前这幅景象的人是哪里有问题才对。

“玛塔莉,到外面去。”

“——哎、啊、啊啊、什、什么啊、那样的……”

“不行了吗?所以才说了让你不要进来啊。”

勇者站到了错乱的玛塔莉的面前,用两只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她捕捉到了玛塔莉飘忽不定的视线,使用了催眠魔法强硬地让她失去了意识。催眠魔法的成功条件有两个,其一是必须与魔法的对象处在极近的距离,其二则是对象必须处于无法抵抗的非常衰弱的精神状态。

同时满足了这两个条件的玛塔莉当场瘫坐了下来,勇者将玛塔莉搬出了那个地狱,移动到了流通着新鲜空气的位置。

“——咳咳!!”

艾德尔也捂住了自己的嘴角,激烈的咳嗽着;在她的眼睛里隐约能见到泪水。虽然她操纵着死人,但看起来似乎还是个心智健全的人类。

那么善后狂人留下的惨剧就应该是他的同类的任务了吧。

勇者微微笑了起来。

“还好吗?你也可以出去外面哦?剩下的由我来处理就好。”

这种场景对于勇者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被魔物袭击的村落,大概都会变成和这个差不多的地狱,因为那群魔物们的想法里有一半是消遣的心理,将人类当做玩具而玩弄着。而埋葬那样的人的尸体绝对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魔物当中,理所当然也包含着堕落的人类;不如说,那些家伙甚至比普通的魔物还要占上更多的比例。

“没、没关系。我是死灵术士。这、这种程度,还、还没有问题。没关系的。”

“是吗,那就好。接下来……”

暂且将捂住嘴角的艾德尔放在一边,勇者对着仍然有意识、还有得救的人们使用了治愈术。精神力消耗的很厉害,但决不能将这些人抛弃在这里。

在数十人的牺牲者之后,只有五人得救;她们的精神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错乱,想要控制住她们非常困难,但艾德尔还是将她们带出了房间。今后,也无法保证她们是否能恢复原样。

然后,勇者对那群已经没救的人们进行了处理。遭受着没有尽头的痛苦的女性,在最后的那一瞬间露出了安详的表情。

勇者勉强压抑住了自己的情感;明明应该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情景了,但她的内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折断似的,感觉酸味的东西不断地从胃部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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