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是天使般的存在,而不是任人践踏的野花。
「什么东西」严樱追问。
严浩翔蹙眉,有些犹豫地打开封锁的抽屉拿出那个纸袋,准备递出去时又反悔将它锁回去,「妳还是不要看了」。
严樱拍桌大骂,「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说出去?担心我会拉你后腿?还是担心我会承受不了?」她不明白严浩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软弱了?
「我不想把妳卷进来」。
「可我是当事人,我有权知道」严樱眼神坚定,盯着对方半威胁半说服地说道。
严浩翔沁着头沉思,纠结一番后才决定再次拿出纸袋。
严樱快速抢过,心急地打开被封起的袋子,在她看到那些照片的瞬间,心脏骤停,瞳孔顺缩,眼白泛出红血丝,眼角渗出泪水,身体害怕地开始发抖,脑中一片空白,顿时有些晕眩,如若不是靠在椅子上真的是会直接腿软倒下。
一位十七岁,还未成年的女孩,在以为自己终于踏出人生重要的第一步时,上天突然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被陌生人利用,被自己的哥哥强暴,还被拍下来当作筹码来破害自己的家庭和自己所爱之人的事业与名声。
还有自己的清白和自尊。
这件事情要是被散拨出去,他们两个包括整个严家皆会成为业内的笑柄,受世人唾弃,遭亲朋谩骂。
「为什么?」严樱打从心底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是严家?
「吴安和我说他们想要整个严氏集团」严浩翔声音没有太大波澜,要说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情绪,那就是对严樱的心疼。
严浩翔在整理好思绪,明白这一切的因果利益后,第一个紧张的不是公司,而是严樱。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脱了她下水,是他的父亲生下了严樱,又无能地抛弃她。
他们严家又再次亏欠严樱了。
而严浩翔是罪魁祸首。
是他亲手将纯净无瑕的白玫瑰,沾染上红酒,一点一点地渲染包裹,将她变成一去不回的红玫瑰,艳丽、招摇、耀眼、夺目,成为众人的眼中钉,成为目光聚集地,一寸一寸地下坠,坠入这本不该属于她的地狱。
她本该是天使般的存在,而不是任人践踏的野花。
践踏天使是会遭报应的。
严浩翔遭到报应了。
就在严樱睁瞪着委屈的双眼,眼角挂着欲落的泪珠看着他时,他感受到报应了。
严浩翔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脏像是有千万只蚂蚁攀爬包裹,一点一点啃蚀着他的骨肉,比刀割疼,比火烧磨人,疼得要窒息,疼得几乎能在瞬间要了他的命。
在这种痛苦中,严浩翔的眼角也泛出了泪水,似乎在这一刻他和严樱连通了五感。
好疼。
太疼了。
原来严樱这么疼,一直一直。
他的双脚依循着心底最深处的声音,走到严樱身边,弯下直挺的背脊,紧紧抱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严浩翔带着哭腔的声音,伴随着身体的发抖,传入严樱耳中,彻底打开她的泪腺开关,眼泪就像是源源不绝的瀑布,直直地往下奔,滴落在严浩翔的衣服上,她手指使劲地抓住自己的学校运动裤,裂出一道道的皱折,抚不平了。
无止尽的发抖为当机的大脑带来一丝回转的温度,在严浩翔无力的安抚下严樱的脑袋恢复了运转,虽然缓慢,可也足够思考。
他们想要严家,戴家和吴家甚至是更多的老牌家族都觊觎严家这样强大的新兴家族,想要吞噬它们,毁了它们。
一切就像是连贯了起来,严樱渐渐明白。
戴家和吴家打算并吞掉严氏集团。
若并吞不掉,就毁了它。
商人就是就是商人,永远利益至上。
既然这样,不如就拼一把,顺着他们的作为接下去,出其不意,另辟蹊径。
「严浩翔,我们在一起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