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睁开双眼,一时有些愣怔,又是梦!
梦里的人总也看不清面容,而夜夜所梦都不相同。可她笃定的知道,那看不清楚容颜的人,一定是她,和他!
梦,从总角之岁,到豆蔻之年,至花信年华,都有那个人的身影,言笑晏晏的,倔强生气的,傲然凌立的,温文尔雅的,舞剑的,抚琴的,温书的,下棋的,策马扬鞭的……至昨晚梦中,那满府的素缟!
抚了抚有些闷痛的心口,灵素回神,她该不是成了寡妇了吧?!
使劲儿摇摇头,灵素将这种不靠谱的猜测丢出脑子,不可以胡思乱想!她觉得不可能有什么人能伤害到她的人,刚刚绝对是想岔了!
现在的方向是她根据直觉选的,夫君肯定在哪里等着她呢!
还是赶路吧!
萧凌尘凌空一脚踹飞一个劫匪,借力旋身捞起地上死去劫匪的剑,转瞬间便掷入倒飞出去的劫匪胸口,一击毙命。
稳稳落地的萧凌尘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衫和帷帽,抱怨到,“你选的方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遇到劫匪越来越频繁了?北离的治安有如此乱了吗?
还有,每次都是他独自迎敌,她却悠哉悠哉的坐在树上,赏戏般,次次箫声相伴!
关键是,来来去去同一首曲子,却每次都吹出不同的旋律和意境!
昨天还是缠绵缱绻的柔情,今日就有些蓄势待发的杀伐之意,而他记得第一次听她吹这首曲子时,是欢快悠扬的明媚!
灵素见少年结束了打斗,也结束了箫声。听到少年的问话,笑了笑,轻声说,“没错啊,特意选的!”方向根据直觉选的,路嘛,她还真是认真挑的!
萧凌尘一顿,预感不怎么好的问,“什么意思?”
灵素眨眨眼睛,轻声说,“你太弱了,需要锻炼锻炼!”
萧凌尘,“…你早知道这路上有这些劫匪!?”
灵素摇摇头,“不知道是劫匪,只是感觉有杀气和凶恶之气。”
萧凌尘气急,“你都感觉到了还专挑这样的路走?!”
灵素点头,“不然呢,不真刀实枪的战斗,怎么更进一步?可惜遇到的劫匪成色都不怎么样,作用太小了!”
萧凌尘再次在心中不断安抚自己:这是姐姐!姐姐!她失忆了!失忆了!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忿忿的说到,“这样成色的劫匪不怎么样,那要什么成色的?杀手榜上的,还是暗河的?”
这些劫匪也是一群亡命之徒,下手那是招招狠毒,劫财劫色还劫命的!比起专业杀手菜了些,可人家是一群群的出动啊,他累也能累个半死!
说好游山玩水的呢?哦,还顺带找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王爷的夫君。
是不是王爷待定,总不可能是北离的。至于南决的,哼,反正忘了,自己找过来再说!北蛮他直接否了,那里可没法将人养的这般水嫩!
萧凌尘这般想着,就听见树上晃悠着双腿的人好奇的问话,“暗河?是什么河?”
萧凌尘整理衣衫的手一顿,没好气的说,“一条浸满鲜血和亡魂的河!”
灵素眨眨眼,想了想,懂了,“和你家传的事业差不多啊,都是脑袋挂裤腰带上的活儿!”
萧凌尘无语,家传的事业是什么鬼!“我那生意可只劫财不劫命,人家那是只劫命,区别大的去了吧!”
灵素笑了笑,轻声问,“那你想不想要那样成色的对手啊?”
萧凌尘翻了个白眼儿,“我想要自个儿的小命!”
“再说,那是我想要便能要到的吗?”
“也不是不可以哦!”
“可以什么可以!你可别……”话出口一半,萧凌尘顿住了,因为他反应过来,刚刚回他话的,另有其人!
“谁!给小爷出来!”
灵素看着现身的两人,眨眨眼,轻声问,“你们不是路过吗?”怎么没走反而凑过来了?这两人身上的气息,她都不怎么喜欢。那个绿衣服的还好点,暗红色衣服的,就有些讨厌了。
这两人给人的感觉,活像大白天撞鬼了!
迅速回到灵素身前的萧凌尘闻言一顿,轻声问,“你早觉察到他们了?”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灵素点头,“对啊,不过他们的方向和我们不一样,应该是路过的才对,不知道为什么又冲着我们来了。”
萧凌尘:……这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察觉了不可以稍稍避开一下吗?这鬼气森森,杀机绵绵的眼神,看着人就很有压力好嘛!
萧凌尘扶额,他错了,不能指望她,她说不得正满意来了两个“成色”不错的!
可这“成色”,是不是一下拔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