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辛晏不等玉衡分说，拉着他进了青楼。

玉衡挣了挣，发现辛晏力气大的很，想了想，就着他向前走。

刚进门，好几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凑了上来，身上浓浓的胭脂粉水气息，惹的玉衡忍不住咳了几声。

辛晏皱了皱眉，这不是坏事儿吗，刚想让她们一边去，老鸨就走下来了。

“姑娘们可别吓着玉公子了。”

老鸨看起来三四十的年纪，身上几分端庄淡雅的气质，倒不似寻常风尘女子，岁月迟暮，芳华犹存。

辛晏松开了玉衡，笑着朝老鸨道：“半日不见，青青怎么越来越漂亮了，让我好生心动。”

“青青也是每日盼着公子来呢”

“公子的裤腰带可要勒紧了~”老鸨娇笑着回对辛晏的调笑。

玉衡愣了愣，瞥了眼都能做他娘的老鸨，又看了眼辛晏。

辛晏瞥见玉衡的惊讶，不屑的撇了撇嘴。

“玉兄跟我来吧，我可要好好算算我们的账了。”

他的语气别有深意，走在前头，所以没察觉到玉衡与老鸨间的眼神交流。

来到雅间，辛晏要了几个姑娘，奏乐的奏乐，跳舞的跳舞，还有唱小曲儿的。

一时间雅间里乐舞升平，若这不是在青楼，倒别有一番风味。

辛晏与玉衡对坐。

喝了几杯酒，旁边侍女要为辛晏斟酒，辛晏摆摆手让她退下，便亲手为玉衡斟酒。

细白的手指扣着金桐酒壶，仔细看，能看见因为按压酒壶表面，指腹发着粉红印子。

玉衡看着辛晏为他倒酒，目光沉沉，想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

酒过三巡。

辛晏挤了挤眼泪，挤不出来，罢了，便作一副自以为伤神的情态，

“玉兄你有所不知，每次我来这楚青楼，那郑家大朗，每每闯我雅间，我换了雅间他还瞄准了闯。”

听他这么说，

玉衡神色这才有些变化，挑眉开口：

“哦？郑家大朗闯你的雅间……”

他这句话语调刻意着重，目光还在他脸上逡巡，好似怕他撒谎，辛晏很不是滋味。

辛晏点头，却听见他说，“那…这又与我何干？”

辛晏嘴边的话滞了滞，又为他添酒。

“哥哥你可知道郑大朗他每次闯进来都是什么理由吗？”

听见他的称呼，玉衡挑了挑眉，这下直接喊哥哥了。

辛晏瞄了瞄玉衡，“他说是因为你。”

“因为我？”

玉衡有一瞬错愕，见辛晏幽怨的看着他，一张雌雄莫辨的小脸两片粉红。

“他说因为我讨厌你，所以这样欺负我。”

“归根结底，你为何厌我。”

玉衡抬眼，一双狭长的眸子上压着浓淡相宜的眉，眉眼似丹青水画渲染而过，直勾勾盯着人倒有些唬人。

“……”

“你还好意思问我？”辛晏倏然起身，身子有些摇晃，红着张脸，昳丽的容颜因为愤怒更为潋滟迷人。

玉衡恍了恍神，几秒后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有些干。

真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辛晏迷人？

辛晏此时见不得他哑巴的样子，摇晃着身子推了他一把。

玉衡还在纠结为什么觉得辛晏迷人，还饮了半壶酒，此时无甚防备，被推倒时也是愣了一下。

辛晏咧嘴笑了笑，一脚跨到他身上，未留余力的坐下，手上揪着身下人的衣领，却力道软弱，还大放厥词。

“玉兄你没想到吧？现在是如此光景。”说着还得意的上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辛晏的手很软，还有点烫。

玉衡脑海里蹦出来的居然是这个。

他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