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锦绣繁华，风光无限的人生。
……梦外，是而今凄惨的现实。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瞥向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少女。
一时间，我竟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月光顺着洞口照了进来，映的少女玉脸生霞，她一只手支撑着下巴，轻阖着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眉目间多了几分疏离，眼尾那一丝肆意的红却衬得她骄阳不减。她的身体仍旧略微透明。这种似真似幻，若有若无的感觉令我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便要伸手去抓。
我以为我的手会穿过她的身体，而正当我的手接触到她的手臂那一刹那——
我诧异的盯着林肆，而林肆也睁开眼略带疑惑地看着我。
不是梦。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
林肆幽幽开口道:“醒了啊？酒量那么差，还敢乱喝陌生人递的酒。”
我轻咳了一声道:“你说的都对。”
我的眼睛轻扫了一眼洞内，那时的无名少年已经不在了。
林肆欲言又止，片刻才道:“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有很多话想问你。”
“问吧，我尽量都回答你。”
她轻快地答应道。
我听此也不多说，利索的将我的灵扇从怀里摸索出来，递到她手上。
她眉毛微挑，灵扇在她手中汇聚出一道强大的灵力。
我骤然瞪大双眼，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料到……
她将扇子重新放到我的手中，“你试试？”
我摇摇头:“我修为被废了，使不出灵力了。”
林肆听见这句话后的刹那间，那一双眸子瞬间沉了下来，淡淡的眸光中透出一种诡谲，而眸底是彻骨的寒意。
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刚的那一幕只是我的幻觉。
“你的修为是被你师尊废的吧？”
林肆垂下眸子，问道。
“是。”
我如实答道。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嗯，你继续问下一个问题吧。”
我楞了一下，“可是我这个问题还没问完。”
而她却没有再回答我的话。就这样，过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跟我长的如此相似……”
她缓缓抬起头同我对视，眼底的阴霾一扫而尽。
“我呢，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咯，阎君为了补偿我，将我送到了这个世界，但是出了场意外——莫名将我锁在了你的识海中。至于我们为什么这么像呢，那是缘分！”
我慢慢地吸收她说的话，缓缓开口道:“那扇子是怎么回事？你能催动我的灵器也是巧合吗？”
“那扇子本就是我的，上面的字也是我写的，你看不懂是因为那是我们世界的字体，当然同你们这不一样。”
她顿了顿，又道:“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先睡吧。明天带你去摸鱼噢！”
我有些迷茫，但也应下了。
夜晚——
我半睡半醒间眼前似乎出现林肆的身影。
她清凉的声音中透出一种苦涩与凄然，“沈皎，你是不知道‘恨’这个字，该如何去写吗……”
我心下茫然。
恨……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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