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沈蛟来到瀑布边，瀑布涌下的水形成一条湍急的河流，顺着河到流向它本该流向的地方。母亲曾说，任何事物都有尽头，妖也不例外，就像河水最终流向大海一样。但母亲没有告诉他，不是所有河水能流向大海，有的像落花一样，腐烂于土，他的母亲亦是如此。

沈蛟看着河流出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周围，他就这么呆呆地望着河流。

此时，草丛里传出枝丫折断声，沈蛟立马警惕起来，浑身的肌肉紧绷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发出声响的草丛。

草丛中钻出一条小黑蛇，沈蛟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这里与他印象中的不一样，感觉更加可怕与神秘，可能是与这瀑布中所掩埋的东西有关。

“……它睡了多久了？衍师弟。”一个白色长发的少女问道。

“有一天了。”衍回答道。

“哦～一天了。不过话说回来，师尊为什么要捡它回来呀？”白发少女蹲在桌旁，双手手指搭在桌上，歪着头盯着沈蛟。头上的白色兔耳微晃着。

衍一个手刀劈到少女的头上，一脸严肃地说道：“辰兔师姐，师尊的事你莫管。”

“嘶——疼，有你这么对师姐的吗？”辰兔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下手也不知道有个轻重。”

“你但凡让我和师尊省点心，我也不至于这样对你。”衍认真的回答，“辰师姐，你上次的'戒律'抄完了吗？”

“啊？嗯，这个……”辰兔眼神飘忽，突然又激动起来，说，“我写完了，被……”

“被大风刮到水里面了。”衍一脸黑线的接上了辰兔的话。

“啊？这个理由已经用过了吗？”辰兔有些尴尬，眼神不敢往衍身上看，她已经能想象到衍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这是你用这个理由第四次了，辰师姐。”

“……不是，衍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你的'丰功伟绩'太过于印象深刻了。”

梦中，沈蛟在瀑布中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很小。偏要形容的话，便是“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沈蛟顺着山洞的阶梯，向下，墙壁上的火烛正燃烧着。这不是天然形成的产物，更像是人为。

阶梯之下是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一个一个带有祥云纹的圆球，而一条巨大的蛇将圆球环绕在中心，仿佛是要吞噬太阳。

沈蛟尝试推开石门，石门岿然不动，无论沈蛟这么用力，石门像是与地融为一体一样。

直到手被磨出了血，沾染到石门上，而门上的蛇的眼睛由灰色变成了血红色。

……

“画龙点睛？师尊这是何意？”白止问道。

“你应该知道关于这个成语的故事吧，阿止。有些时候给龙点上眼睛并非好事。”

……

石门缓缓打开，一个大厅映入眼帘，大厅中间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被大厅中的锁链死死锁住，头发散乱。当沈蛟靠近时，男子忽然抓住沈蛟，露出被黑发藏住的狰狞的脸。

沈蛟被吓到了，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男子一把将沈蛟拉过来。 在那一瞬间，沈蛟的脸几乎要贴在男子的脸上。

“你逃不掉的，月阳。这是我们一族的宿命。”

……

番外

一个拥有黑白相间头发的男子，跪在地上，他的头发梳在背后，一脸无辜。

站在他面前的是捡回沈蛟的男子，名叫画云尘。

画云尘右手拿着一副画。画上是一条青龙盘旋，只是青龙的眼睛被人用黑色墨水涂抹掉了。

“我该怎么说你呢，阿止。你小时候挺乖的，怎么跟辰兔学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