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到,张小凡也复制着灰毛猴子滑稽的慢动作,举步维艰,面色苍白,换着别人早已放弃这小小的一鱼之怨,返身回家该干嘛干嘛,偏偏张小凡是头九牛牵不转的犟驴,咬紧牙关非要捉住这头不解风情的猴子以儆效尤。
一步、两步、三步,胸口跳的越发激烈,却不是他那颗执拗异常的心门,而是怀中那粒普智赠予的红色珠子将将破裳欲出,张小凡赶忙伸手入怀,紧紧拽住蠢蠢欲动的奇物,却没想到池塘之中凭空飞出一根不明材质的黑色棍子,而拳中的那颗珠子直接带着张小凡腾空而起迎了上去,炙热的摩擦将手掌猛烈划破,猩红的鲜血下那颗珠子越发地滚烫,仿佛在疯狂在咆哮,棍珠就这么你死我活地斗在了一起,张小凡却如同木偶一般被拽在寒潭之上时高时低、惨叫连连,陆雪琪早已发现事不对劲,张嘴却喊不出声音,最终听的“铿锵”一声震天的巨响,张小凡如同断线的风筝一头栽进了潭中。
陆雪琪心中大急,不顾一切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咬着牙艰难地挪到了晕厥过去张小凡的身边,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其拖回岸边,路过还在苦苦挣扎的灰毛猴子,看其可怜巴巴的萌态可掬,陆雪琪心中一软,一手一个,拖了两兄弟一同上岸。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刚才的树下,张小凡手中还紧紧拽着那条黑色的棍子,顶端隐隐约约半圆宛若原先的红珠,这就是陆雪琪上一世差点伤在其下的烧火棍了,她当然知道此物大不简单,可是魔教千年的圣物,几次想从张小凡的手中强力夺下,无奈张小凡拽的实在太紧令陆雪琪无从下手,只能待其醒来再行处置。
陆雪琪倚着树干一阵一阵地喘着粗气,看白云苍狗在山谷上空肆意地流淌,而面前一对晕厥的难兄难弟四仰八叉更是仪态万千、贻笑大方,到了此刻陆雪琪方才感悟到时光的空间感觉,就在这伸手之间已过百年。
灰毛猴子渐渐恢复了生机,看向救命恩人竟然不躲不逃,反而蹒跚地爬将过来,盯着九天仙子一般的陆雪琪端详了一阵,喜感地拿着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陆雪琪的纤纤玉手,陆雪琪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惊喜,柔荑轻轻抚摸着猴子的脑袋周而复始,掌下的猴子柔顺异常,甚至闭起了双眼,一幅分外享受的模样。
张小凡也悠悠地醒转过来,脑子自是一片空白,待渐渐恢复了些许的记忆,便转向了心心念念的陆师姐,再看看手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黑色棍子,仿佛有总千年的夙愿无法割舍。
他用棍子强撑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了陆雪琪,面对逐渐放大的阴影,猴子吱吱大声叫唤了起来,半是害怕半是威胁,陆雪琪看着这对兄弟针尖麦芒的表情,忍俊不住,轻声细语安慰着灰毛:“别怕别怕,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怒火中烧的张小凡无可奈何,看陆雪琪这般地护着罪魁祸首,狠狠瞪了灰毛猴子一眼,在陆雪琪身旁找了个干燥的所在坐了下来,气喘如牛,间歇地说道:“陆师姐,这个地方可真是邪门,好像大气都喘不顺畅。”
“嗯,是这样的,仿佛有什么禁制一般。对了,你手中的这根黑色棍子你准备怎么处理?”陆雪琪最为关心的就是这改变命运的邪魔之物。
“这质地好像很是坚硬,我正好烧火缺一根棍子。”张小凡懵里懵懂地应道,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嗯?如果拿去烧饭应没有问题,千万千万少用这等不明来历的怪物。”陆雪琪再三叮嘱着张师弟,小心行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