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听着耳旁的哭喊声，有些心烦意乱
邱云的尸体就躺在她们面前
有个胆小的已经被吓晕过去，又被一盆冷水泼醒
何立站在她们面前，挥挥手让人把邱云抬走
他走到最边上一名婢女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审问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在那婢女慌乱的摇头说什么都不知道后他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简单粗暴到她甚至怀疑他的目的根本不是逼她们说出什么
关于这位总管的传闻，这阵子她是听了不少
传闻中心狠手辣的何总管怎么能容忍底细不清的人留在身边
联想到春月所说的“陪衬”
是了，陪衬的作用就是替她们去死
“红蓝玛瑙选一颗吧”
她来总管府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这位总管的“诡刃”也是听说过的
相当于是拿命玩的二分之一概率游戏
在那婢女颤颤巍巍说出红玛瑙之后诡刃便刺了下去
刀刃再出来便已见红，那名侍女被抬了下去
何立走到下一人面前，依旧是那副笑脸
“该你了”
此时场上只剩她们两人，那人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
何立又把目光转向她
“那就你来帮她选”
她将指甲嵌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身子又压低了些做出叩首的姿势
她倒想试试，这诡刃到底有没有规律可循
“红”
那名婢女作势便要逃跑，可刀尖先一步刺了进去
那婢女红着眼看向她，满脸的仇恨
她感觉到鲜血溅了过来，但依旧端正的跪在原地，连头都没抬
如今场上只剩她一人，她感觉背后衣衫都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
何立慢步走到她面前，以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鞋尖
“这回给你自己选吧”
她跪在地上屏住呼吸，大脑飞快转动
“大人让选什么奴婢便选什么，一如大人想让奴婢生，奴婢便生，大人想让奴婢死，奴婢便死”
她将额头抵在地上，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何立的一点举动
何立轻笑了一声
“你倒是个聪明人”
“那便……选蓝的吧”
说完便冲着她刺了下来
她紧闭双眼，冷汗直流，却不敢移动分毫
一道厉风从耳旁划过，刀尖一转杵在地上
刀尖锁住，深深扎入地面
她劫后余生的大口呼吸，身体是止不住的颤抖
“站起来吧”
何立开扇轻挥，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有想说的吗？”
她站起来，低着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奴婢既进了何大人的门，此后必定唯何大人独尊”
何立捻起桌上一盏茶，喝了一口
“如果真的想要投靠于本官，那就拿出点真本事来”
她立马跪拜在地上
“奴婢身无长物，唯有一张嘴还算得上是灵巧，若能为大人排忧解难，也算得上是不枉此生，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何立蹲下身，用扇子敲了敲她脑袋
“在这，光耍嘴皮子可不行”
“现在，把事情真相全部告诉本官”
她把头埋的更低了，考虑着要怎么说
“春月邱云两位姐姐样貌出众，聪明伶俐，宰相大人十分看重，临出门前还特意私下嘱咐要好好伺候大人您”
她刻意加重了“私下”两个字，想与她们划分界限
何立轻笑，站起身在桌前坐下
“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了吧”
“奴婢这就去请春月姐姐”
她叩首，站起身向外走去
“还有…”
屋中的何立突然开口
“去洗个脸”
她茫然的抚上脸，忽的想起来之前她往脸上抹了一把灰
她身子一僵，快步向外走去
屋中传来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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