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洒再次有意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坐在床上缓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哪,昨晚躺在身边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如果不是还有褶皱的床铺,肖洒会以为昨晚都是一切都是梦。
肖洒还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叶先生端着一碗粥推开了门。
推开门以前叶先生都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有冲击力的一幕,窗外的阳光已经暖暖地撒在了雪白的床上,还照着肖洒刚起床凌乱的呆毛,暖洋洋的阳光衬的肖洒的脸白嫩嫩的,像是二十岁稚嫩的学生。身上的穿的是列车员大衣下的衬衫,此时解开了第二颗扣子,露出挺立的锁骨和一大片雪白的胸膛。
叶先生吞咽了一口口水,低下头敛去眼中笔直的目光,开口说:“醒了?吃饭吧”
肖洒慢吞吞地走下床,坐到叶先生对面
“你的腿已经能走了吗?”
“不能,但某些人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我要是不想饿死,只能起来叫外面的兄弟给我拿些午饭过来。”
肖洒挑挑眉,顶了顶腮帮子,心想:这人一天不怼我会死吗?
只是肖洒没有想到,他的这些小动作全部被在暗暗观察他的叶先生收在眼里,叶先生将笑容掩在白瓷碗的后面,喝下一口粥。
吃完饭后,肖洒将碗筷收起来走向餐车,餐车的厨师凑过来八卦:“诶,肖洒,你昨晚在干吗?今早叶先生派人来说你要是上午有工作安排全都请假,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傍上金主了?”
“我没……差不多吧。”肖洒立马就想反驳同伴的话,但在即将说出来之前想到了他和叶先生的计划,画风一转,模棱两可地同意了这个说法。
“我去,真的假的?”,这是和肖洒同期的列车员
“肖洒!你怎么就成功了?我还想今天去送饭的话蹭一下呢”,来自一位女服务生
“啊,我梦中的金龟婿啊”,另一位女服务生
肖洒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跑偏弄得很无语,他原本准备好的一些话术全都用不上了。
刚想就这样远离话题中心,悄悄离开的时候。肖洒听见他的朋友说:“肖洒!你……要小心啊。”
肖洒背对着一群同事们,叹了一口气,原本他也只是组织上安排进来的人,结果这么久的朝夕与共,使他也收获了一批工作伙伴兼好友,他们在火车站工作,要是想逃命,总是比他人多一条后路,这样就使他们能在这样的局势下还能开开玩笑,但玩笑归玩笑,他们原本也不会想到真的会有人为了往上爬而爬床之类的吧,尽管肖洒知道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肖洒思绪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只能转过头化为一句:“我会的,是我愿意的。”
当天夜晚,肖洒回到了最熟悉的位子上打出电报:
“我与南雀制定了接下来大方向的计划,我将跟在南雀身边传递消息,另外猜测到这卧底行动可能已经找不出人手代替我来传递消息,消息传递渠道就直接通过码头的瓷器店据点以及在宏雅路(叶先生居住地)路口的水果店据点,另外希望组织加派人手形成小分队用以待命。此条无需回复,组织尽管按照我们的要求进行配合,我与南雀均有不上报组织行动的权限,这是我们的共同决定,“
——蔷薇“
肖洒发完这通电报以后,平静地将手中的电报机拆成一个又一个零件丢出窗外。
他和叶先生确实有这样危急关头自己做主的能力,但他从来没有使用过,他清楚这样的计划着实太凶险,就算确实是最恰当的做法,组织也有可能不会同意这么激进的做法。
想到这里,肖洒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应该在想到组织很有可能不会同意这个计划,可能是跟着叶先生呆了几天就变得不顾后果了些。
况且这能有什么后果呢?大不了一死,这就是他为自己一开始想好的结局。从踏上这辆火车开始,肖洒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思索期间,肖洒向外丢了最后一些零件,拿起钢笔书写辞职信。
另一边的叶先生此刻却是一个人靠着窗子看着月亮发呆,他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期间除了张栋过来假模假样地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以外,他一整天都坐在这个窗边看报纸,这个时候看着月亮却想起了肖洒。
他想到了今天中午推开门以后看到的肖洒,然后他走进去,把肖洒直接推倒在了床上,肖洒这是直接惊恐地没了动作,呆呆的看着他,再然后……
叶先生猛然回过神来,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颊,这是在想些什么?叶先生觉得自己这两天可能确实有点太累了,再加上昨天刚中了枪,心情起伏也大,直接导致自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叶先生哑然失笑,最后看了眼窗外的月亮,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