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看着前方说:“踏入哀牢山 ,以后江湖和你两极而处,不相不干,你明白了吗 ?”
来到哀牢山的第一个晚上 ,我就做了噩梦 。还很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
特别是与在禅房中独坐一晚时很像,欲火焚身,心中火苗四起在床上滚来滚去,身上心上皆了无理智。天相听着小姑娘一惊惧的呐喊付不时回头满脸关切,而罗玄头一次听见只是皱了皱眉头,斥责天相没有专心练药。
这害得第二天,差点儿保不住自己的冷静状态 。
在静房里,我两人聚坐在蒲团之上 的确是平心静气 近日以来 不负前世的作息与金地 似乎全被淹没 一切又回到从前 安心的日子 。
罗玄淡淡说道"小凤去把檀香换了 "我连忙起身 ,晃了一下,继续向前够了够身子才将点好的香放进炉子。终究是小孩子 ,我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转过头去看他 他还是静静的 也不曾问上一问 。果真是如前世的那个先生,不管如何欣赏我,除去学业上,一句私人的关心都是舍不得施舍半分的 。
我不是第一次 那么无助 但是无助久了 人总是会绝望的 。跪在蒲团上 ,我仔细打量着他 ,眼前的人是否会在这一个世上给我一点点希望呢?
他无情的打断了我的思考:"上经阁开墨"等我反应过来时只能看见他的清冷的背影 了。
看着手中上好的徽州兰墨,真的算是恍如隔世了 。我仔细磨墨数十年经验全系于此自然是精细万分。他将这一切看在心里,之后也是付出了不少心力。
他把我带到书房一边写字一边问我 “小凤你来到哀牢山感觉怎么样?” 我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 ,中肯的说道:“名副其实 ,四季哀慛”
不过这好像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竟接不住话了竟然有一丝气 恼“我不是让你说观感,我是问你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 ”
“哦,看来还是我太笨了 ,挺好的呀 ,师父,天相还带我去看小鸟呢 ”说到这儿倒是挺高兴的 。
想到那鸟儿充满生机还很听话 。我扯出了一个歪歪的笑容。他简直没眼睛看 。随后我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有点儿累 ”
罗玄听笑了:“你是嫌事情太多了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
过了一会儿他驻笔头也不抬的地问道:
玄:“小凤啊,我问你做人是怎么回事 ?”
凤:“不期作人上人,但求读书明心"
玄:"就只有这样吗 ?"
"当然还有,于己我定要自强,于外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我必期以百倍还之……虽是如此 但是也要为人世间做点什么 ,那就死而无憾了”
这倒是实话 ,前世的愿望怎么做不得数呢 ?
罗玄很是无奈,双眸轻敛摇了摇头 。在他的观念中 这就是变相的再告诉他聂小凤的仇一辈子都不会忘 。
他继续问 :“那你觉得你的娘亲做的对吗 ?”他忽然变得冷冰冰的 。
我心想:这是抛给了我个世纪大难题呀,答的太深奥了他肯定会认为我心机深沉 ,若是按照反派的回答来那以后就不会好过了 。
聂小凤:“不太对 ”
罗玄 :“哦 ?你说来看看 ”
聂小凤 :“娘亲只会以杀止杀 ,可是除此之外 再无他法 ,没有人与之讲道理,也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所以才酿成那等恶果 ,就根结底是政治是国家的管制问题 ”
他写完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我 。“嗯,不错让为师好好想 ,这东西拿你先回去也好好想想 ,有了领悟就写下来给师傅看 ”
我看了一眼 就准备退下了 ,这生生死死的什么鬼东西嘛,折磨人。
罗玄盯着我在思考了好一会儿 ,又笑了"小凤啊小凤,你既如此大哥哥又如何忍心让你踏上一条一世不安之路呢?"他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觉对不会让你入世的"
我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趁着这个空隙我看向了一支碧绿玉箫。
罗玄问道“小凤你有没有兴趣萧”当然好 ,我很想听听这个谪仙般的人是怎样的心境 。于是就应下了。
他站在小溪边吹箫 ,声音婉转动听淡泊宁静 ,却有一丝寂寥 。自从上山过后 ,我再也看不到他从前半分神采,明明元宵节那天,他不是那样的 。
我心中登时有一丝不明不白的意味,两世为人不过区区二十余年,为人处事与罗玄一般纯实。因此我感觉我了解他-仅凭箫声。
“师父,你很孤独吗?”他笑着说“不会”,“你来试一试”。
我拿起箫吹起广陵散,除了萧凉外还有分外意气。吹完一曲看过去,罗玄竟走神了。我放下萧问道:“师父,怎么了?”
罗玄嘴角一扯笑道“没想到你已经……唉,你吹的很好已经能牵动我的心神了。”只是不知,这么一个小孩子心思倒挺多。他看出了她心中有不甘 ,有大志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复仇之志。
既然知道了生在有武功的年代,不学怎么甘心 “师傅,你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学的 ,你可以……”说到一半 我就停了,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说了 。也确实幸免于难了。
“我们回去吧 ,师傅我可以让天相带些桃花的种子回来吗?”
他有些意外 ,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但还是答应了 。我突然觉得他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我能看得出来今天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至少有一分笑意存在,我就这么一路跟着他回家了 。
对呀 !原来我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 。前世今生都没有过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