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论谁被谈到对象这类问题，都会尴尬的吧。

沈鹿芩夹了一筷子土豆丝，企图用食物堵住许父的嘴。

她低头扒拉着米饭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三个人坐的近，许清川和许父自然也能听到轻微的声音。

“去接电话吧。”

许父说着。

放下筷子，许清川领着她去厨房里接。

来电显示是杨老师。

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

“喂老师。”

“喂，是沈鹿芩吧？”

“我是。”

“老师想请你来代课，你看看有没有时间。顺便跟学弟学妹们传授一下你的学习方法。”

“这个，没什么好传授的啊，就正常学嘛。”

“哎呦，Z大数学系女孩子少的可怜，男同学也没谁比得上你。你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长的标致成绩也好，还是保研，就当一回数学系的招牌。”

方越大概也是被这些花言巧语骗过去的吧。不过，她是谁？她可是沈鹿芩诶，怎么会因为这些口头的赞美就妥协呢？！

“那教授您说一下什么时候吧。”

可是，谁又能拒绝一个可爱又会说话的教授呢。杨老头子的课上的确实也很好的。

“就一到两周，谢谢你啊鹿芩。”

“不用不用，客气了。”

挂了电话，沈鹿芩才后知后觉，一到两周？不是两天？

离开厨房，回到餐桌上。她也吃不下了，实在已经饱了。许父又拉着她在客厅沙发上闲聊。

许父一直说着许清川大学时候的事情。说他高考分数好，读了大学也一直专心学习，没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更没有谈过恋爱。就连工作了也没有，连一次绯闻都没有。

沈鹿芩心里暗自反驳着，现在有绯闻了。

许父还是自顾自地讲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话题一转，他开始说着他们搬走以前的事情。

许清川也洗好碗，坐在一边看手机。

“叔以前就想着怎么让清川过的好一点，也没有陪在他身边。清川的青春里少了父亲这个角色，一个人，我，我总是担心他会学到些什么不好的习惯。没想到你们把他照顾的这么好，叔要谢谢你们。”

谈及这个话题，总是煽情的。

她很喜欢许清川，从来不觉得他分走了父母的宠爱。许清川也确实像个哥哥一样，处处维护她，帮她。她也对许清川很好，想把自己的一切好东西都分享给他钱。可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生出喜欢来。

她不敢表白，失败了连朋友都不是。

她总是最大限度地给自己留退路，一路退，退到悬崖边，她就准备要向前走一步的时候，突然，整个悬崖坍塌了。

要问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喜欢许清川吗，她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回答，喜欢。

可惜了，她还是胆小鬼，即便推开门就能光明正大地说爱。

许清川也不看手机了，静静地坐在许父旁边。

半晌，时针趋近十一点时，许清川才送她回去。

一路上，许清川开车，她坐在副驾驶也沉默不语。

好几次，两个人都欲言又止。

快到沈鹿芩家楼下，许清川才听她开口说：“下周一我去学校给教授代课，两个星期。”

“嗯。”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的意思是，搬家就算了，为什么不能跟她说呢。甚至连之后的微信上都没有解释。

而许清川却依旧沉默着。

沈鹿芩低头轻笑一声，然后立马转头看着车窗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打开车门下车。

她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只是听了许父的话，突然就特别难过。过去种种，犹如昨日。

“呦呦！”

许清川看着她下车后，也解了安全带，跟着下了车。

他快步追上去，幸好，沈鹿芩在原地停下了。他站在她面前，用食指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或者说，长薄？”

猛的，沈鹿芩抬头看他，一脸惊讶，随后又像秘密被发现，低下头去，遮掩不住的慌乱，害怕，紧张。

“之前我没有跟你告别，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抱歉。”

他说的小心翼翼，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不跟你说是因为我怕看见你，就不想走了。”

解了多年的心结，听着这些话，沈鹿芩的眼泪又决堤似的流下来。

“你不知道么，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