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剧组杀青之后去，方越也得空，工资到账就拉着沈鹿芩去吃饭。

方越爱吃辣，沈鹿芩吃不惯。两个人吃火锅都点鸳鸯锅。方越也从没说过白汤不好吃这类话。

“咱俩是不是好久没一起画画了？”

她往红汤里倒了一盘毛肚。

沈鹿芩仔细回想着，随后点头。

“行啊，吃完回去，今晚就整出来”沈鹿芩都还没来得及点头，方越就又补上一句劝“开直播啊，不然又有人来轰炸我了”

沈鹿芩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不好意思地笑着。

“听你的听你的”

两个女生面对面坐着，有说有笑。方越听着她讲以前的故事，时不时感叹一句“卧槽”。故事一直讲到大学，方越才扔了筷子，指着对面说：“卧槽了，我之前还以为你没考上心仪的学校，还安慰你z大不错，噼里啪啦介绍编了一大堆，你现在说你是失恋了？！”

“也不能算失恋，都还没开始恋爱呢”

沈鹿芩反驳去，拍了拍她的手背。方越把手收回去，也回忆着大学时候的事。

“你看看你，什么都好，大学那时候递情书的数都数不过来，别人都是直接扔了，你还一一写上‘不好意思’，然后给人送回去。也就你好脾气了。”

“真觉得没什么可以生气的。人人都有追爱的权利，相反，我很荣幸能被别人喜欢。”

方越又啧啧两声。

“如果不是双方都没表白，我真以为你们在恋爱。”

大抵暗恋久了都有这种错觉吧。

世上三大错觉：我只睡了五分钟，有人在敲门，暗恋对象也喜欢我。

“我觉得我吃的差不多了，去个厕所，你等我啊。”

沈鹿芩跟方越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去厕所。

“手机没拿。”

“帮我看着就行。”

方桌上只留下方越一个人，她扯出纸巾擦嘴，顺道把自己面前的盘子整理了一下，叠起来，又扯了两张把手和手机屏幕上的油渍擦去。

输入密码，解开手机，她毫不犹豫点开Huaben，继续追书。

页面刚打开，她就注意到一双脚停在她这边。她顺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清来人忍不住疑惑问到：“你们也来吃饭？”

“嗯”许清川淡淡应着。

倒是一旁的段暄，低头瞥见她的手机屏幕，上面正显示着《月与》的详情页面。

封面的左上挂了个圆月，树枝斜生，托住月亮，左下是一个女生的背影，仰头看月亮。背景颜色渐变到右边，白色的字豪放不羁，正是“月与”二字。

“小方也看月与？”

段暄一下来了兴致，推着许清川就在她对面坐下。本来极不情愿的许清川，看到桌上的手机也不反对了。

“我最近也在看，看我这黑眼圈，就是熬夜追书造成的”

“呵”方越冷哼一声。怪不得前两天他这黑眼圈怎么都遮不住，她差点疯掉。

然而段暄还没察觉，依旧兴致勃勃地讲着：“我已经看到女主高一第一次月考那块了，你看到哪儿了？”

“刚开看，前两天先看了结局。”

“我也！”段暄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先看了评论，然后看了结局，最后才从头看。文笔好是好，就是太难受了。”

方越依旧只是嗯，许清川不说话只盯着桌上的手机。注意到这一点，她伸手把沈鹿芩的手机拿过来，段暄这才注意到，他们这个位置原来是有人的。

沈鹿芩从厕所出来，刚要去厕所的服务员由于地滑摔倒了，她把人扶起来，等服务员上完厕所，确认真的没事之后才回去。

老远就看到方越对面做了两个男人，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一个已经摘了口罩，看着有点眼熟。

“你们……”

她走近才仔细看清楚，是许清川。

段暄忙起身“妹妹？！”

方越皱眉，许清川皱眉。他轻咳一声，改了称呼“小沈”

“你们一起来吃饭？”一直不开口的许清川问着。

“嗯，不过我们已经吃完了。”她说着，弯腰把自己那边的盘子叠起来。

口罩下许清川看见她的动作低声笑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方越见此，连忙开口：“我去结账。”

段暄留也不是，走也不太好，只得默默找空位坐下。

“你……有事吗？”

直起腰，她看向许清川。许清川依旧没有把手放开，反而示意她坐下。沈鹿芩被他拉住，坐对面显然不太现实，除非她的手臂突然增长。

“躲着我？”

“没”

“微信为什么不回”

她仔细回想，但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下意识去摸自己手机，手伸进空空的口袋，才反应过来，手机在方越那。

许清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单手输入数字解开密码，点出聊天界面给她看。

最近一条消息是昨晚发的，问她最近有空没。

“昨晚在忙，下次白天发”

“嗯，还有呢”

“还有……嗯……最近挺空的”

她大概想了下，昨晚熬夜已经把结局都写好了，今天跟方越吃完饭，回去画张画，接下来的两三天都是要睡在床上的。现在，被许清川打乱了。

可能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许清川放开她的手，起身去找段暄。

小姑娘长大了。

方越在一边悄悄看着许清川离开后才过来把手机递给她。

“走吧，回去直播”

“画什么”

“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不如就你那本《月与》的角色？我铁定画你。”

“那我肯定不会画你的。”

方越伸手往她腰上摸去。

沈鹿芩怕痒，连忙阻止“别别别，我肯定把你画的跟仙女一样。”

“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一张好看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