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妖有成亲仪式么?”
“没有。妖族大多以模仿人类为生存指南。妖族若两方在一起,身上妖气彼此沾染自然就会互相融合,这便足以说明关系。”
他对上雏田可惜的目光,求偶倒是有一套,妖慕强畏强,相当于人类的比武招亲,以实力征服一切,谁强谁配拥有。
“妖,不讲浪漫的吗?”
“生存至上。”
“抱歉,是我太感性了。”雏田笑眯眯的看着他说,“还想着与你举办一次妖怪的婚礼。”
“你要和我私定终身?”佐助盯着她乐呵呵的脸,想起了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后若日向知道了他们的继承人跟妖成亲,会不会气死。
“你还知道这个啊?”惊讶之余,她又笑起来了,叛逆之事跟着他们一次又一次,也不差这一件,“要!”
佐助轻笑,他又不是不谙世事的深山老怪。雏田的笑容很好看,落在他眼里闪闪发光:“那我们成亲吧。”
穿上嫁衣的那一天,她又看见了佐助的原形,大蛇盘身塞满了房间,比之前小了很多,深紫色软鳞在灯火中泛着光泽,在太阳下面应该更好看。她用指腹轻轻地划蹭,夏夜有这样的“凉席”很舒服的。
佐助垂着头看向雏田:害怕吗?
雏田笑着摇头,她看不出佐助的情绪,但听他声音厌厌的,她已经是一位合格的神使,过了害怕的阶段。
“不过,遇见你的那一天,我很害怕。”
被佐助用蛇尾驮上盘曲的蛇身,坐在上面靠着蛇首,雏田还有点懵,这是什么神奇的洞房花烛夜?
隔天,日向雏田才知道她挑了个‘好日子’,佐助的褪皮之刑开始了。
雏田摸摸他的蛇脑袋:“你安心,我保护你!”
“不用,你在这里陪着我,其他的鸣人会看着办的。”
鸣人无语极了,只知道压榨他!
第三天佐助恢复正常,大婚落下的洞房花烛一个不落地补齐。佐助需控制力道不弄伤雏田,人类的欢爱竟如此乏累,又欲罢不能。
佐助紧紧地搂着雏田,笨拙地表达出他的情感:“你是我的。”
雏田不想就这样被佐助拿捏,随了他幼稚的占有欲,“不,夫妻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佐助呢喃着雏田所说的那一句“彼此”,笑了。
笑声在雏田耳边响起,带着微不可闻的得意,他的气息、他的笑没入她的心房,酥酥痒痒。
真是只诱惑人心的大妖怪啊!
——
他们回了日向。
雏田偷封印之书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而日向对佐助的不满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日向府里有一位神使,温柔且强大,追回了被盗的封印之书,还收了紫玉蛇妖为神侍。
生为妖,宇智波佐助可是第一个在日向目空一切的存在,活得风生水起,丝毫没有作为神侍寄人篱下的自觉。
笑话,宇智波佐助眦睚必报,日向可以安然无恙,但哪能安宁。
佐助要踩在他们头上,把那些个不顺心的都熬走。
日向祠与日向府不同,那里多是女子,神侍也多是小精怪,化不了形。情窦初开的神使们对蛇神大人的人形心动不已,又因他的冷血无情望而却步,她们伟大的雏田大人果然厉害,蛇神大人待在她的身边,她们才能看见他难得的温柔。
他们形影不离,成为日向的一道风景。
……
雏田的小院里有颗桑木,春去秋来,愈来愈高。佐助喜欢蜷在树上小憩,雏田就在树下搭了一个案台,理事、喝茶、看书、看他,他便在那时用尾尖轻轻缠着她的脚踝,缱绻。
冬季佐助畏寒,雏田便会起炉温房。
夏季她怕暑热,佐助也会现出蛇尾让她靠着、抱着。
只是人类真的很脆弱,收妖之时不小心被咬一口,被甩一尾巴,被精神攻击,都容易死去。日向的神使们,不断更替,佐助便更紧张。
这几十年里不收妖的时候,他们倒也舒心。
雏田老了,发丝染了雪,脸上多了岁月之痕。前几年,日向的继承人也换了新任。
有雏田的陪伴,佐助染上了些许人间气息,温和了许多。可在雏田明显的力不从心下,佐助又恢复以往的躁郁,眉头经常皱着。
今年气候较昨年更冷了些。佐助站在院中望着光秃秃的树,昨夜飞落的薄雪还未化开,默默得出结论。
一朵雪花落在鼻尖,佐助微微皱眉,一只枯黄的手替他抹去那丝冰凉,将伞塞进他手里。他想牵那只手,却听见雏田一副长辈的口气叹道:“不喜,还要站在外面吹冷风,你怎如此逆反。”
雏田又回去继续整理各地投来的降妖除魔信,她从日向一族的高位退下来,便接手此事。
佐助看着专注的雏田,嘴唇无声张翕着,他是害怕的,他很怕那个万一和无数个意外。
他想要的开始简单起来——我喜欢庭前有树,身边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