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守

孤独的夜晚是脆弱灵魂的深渊。

“听着，祠堂里封印的蛇妖是日向的荣光，也是日向的命门，一旦封印解除，我们万死难辞……”

“再来……继续！”

“资质平平，你太让我失望了。”

“今夜去祠堂跪着。”

摇头、叹息，以及严厉的声音压在幼小的心上，日向雏田醒来一身彷徨。

这下又叫他们失望了吧……

火堆的柴火燃烧殆尽，没了余温。日向一族的眼睛能看清一切，识破妖邪。

此刻，鸣人变回小狐狸模样蜷在佐助身侧，毛茸茸地呼噜呼噜。

雏田冒出一个想法，她从袖口摸出一包粉末，吹向那两只妖的方向。

灵力没了，她还是先逃吧。

就如鸣人所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双红色的眼睛在夜里亮起。

对上佐助冷漠的眼眸，雏田的心凉透了。也许，她今夜就会死……

黑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像是踩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梢上，她连连后退，直到抵到树上退无可退。

佐助伏在她耳边，冷笑道：“嫌活得久？你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是鸣人善良，可我想杀人，他善良有个屁用。”

雏田抖如糠筛。

“还有，你不要以为有鸣人作保，日向就可以安然无恙。”佐助看着日向雏田屈服于他威慑之下的惶恐，心情好了些，“歇了你的小心思，你的挣扎、反抗，只会要了你的命！”

耳边的气息消散，眼前树影重重，微风拂过，沙沙沙……

雏田打着寒颤，一直紧咬的腮帮子酸得她泛起一阵恶心，她抱紧自己缓缓蹲下。

今夜，死亡的窒息感降临了三次。

活下来的她是倒霉？还是幸运？

……

晨光熹微，林中露水重重，空气都清新许多。

天一亮，他们便踩着露水踏上去木叶的路，与昨日商量的一样，去找小樱。

一路上只有鸣人是欢快的，他滔滔不绝地描述着他的心上人，一位粉色长发、豪气干云、美若明珠的人类女子。提及那位女子，他更是把毕生所知的溢美之词都用上了。

但他的悠闲、欢喜也差点没绷住……

佐助因为有雏田在，脸色比以往难看许多。雏田可能感觉不到，鸣人可是真真切切又一次体会到这落差了。而雏田又因为有佐助在，时刻担惊受怕没了半分生气，一路死气沉沉。鸣人夹在他们中间，分外受苦。

想着很快就能见到小樱，他才好受点。

已经走了很久了，山洞、破庙、树林...…处处栖息，她又饿又累，已经是第三日了，全靠她路边摘的果子支撑着。

唯一的好事是佐助对她的存在由一开始的杀之后快到不即不离，再到一笑置之。

尽管如此，在佐助面前的她依然感到生存艰难。他冷冰冰往那里一站，黑色眼睛像一把刀挟持着她，恐怖如斯。

雏田暗自凝聚灵力，为了在他们露出凶残真面目的时候她能有一举反杀的力量。虽然有点扯谈，但天下大乱……他们好像也没有那个想法。

雏田行至溪畔蹲下掬水解渴，水中黑黝黝的眼眸凝视着她。

日向的高院里，她十六年来接受的教导便是妖魔即恶，恶当罚诛。

雏田还年轻，捉妖次数屈指可数，加之次次伏妖皆是穷凶极恶之妖，妖言惑众，她还是上过当吃过亏的。

才短短几日，她的本心又松动了……可怕，雏田拍拍脸，除妖是日向的职责，道义不允许她养痈遗患。

立场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