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进入了十一月份,魁地奇比赛开始了。
天亮得越来越晚,学校周围的山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里,窗户上沾满了白色的霜,黑湖逐渐冻结起来,位于地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变得阴冷,触碰玻璃都会让人一个哆嗦。
每天早上起床都变得无比困难。老实说,寝室里并不算冷,毕竟有壁炉和其他取暖设施,但冬天的被窝凉得快,衣服贴在身上也很冰冷。礼堂的门总是大开着,温度和室外差不多,阿尔忒弥斯已经放弃了吃早饭,每天睡到上课前四十分钟才起床。
她由衷地敬佩每天在室外训练的魁地奇球队队员。球队各个年级的学生都有,所以只能在大家都没课的时间——早上八点前和晚上七点后训练,这正好是一天中最冷的两个时间段。所以不管最后获得的名次怎么样,球队的人都很厉害很辛苦就是了。
这次哈利成为格兰芬多找球手的事情没能瞒到最后,因为阿尔忒弥斯告诉了德拉科他们,而布雷斯凭借他广泛的人际关系将这个消息传遍了四个学院。布雷斯稍加挑拨,三个学院的学生们群情激愤,对一个一年级生进入球队非常不满(尤其是学校规定禁止一年级生带扫帚和参加魁地奇队),家长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抗议信堆满了校长室。
没办法,邓布利多只能象征性地扣了格兰芬多五十分,表示这只是格兰芬多实在没人可以担任找球手的特例。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不满,但好歹是压下去了。
阿尔忒弥斯裹着小毯子坐在壁炉边上写作业,chiffre卧在她腿上,knight趴在椅子边,阿尔忒弥斯把脚塞进knight毛茸茸暖烘烘的肚子下面。
阿尔忒弥斯正在写魔药课论文,一个人占了半张桌子,摆着从图书馆和斯内普那里借来的参考文献,还有德拉科的论文(因为他魔药学得最好)。她写完的其他科作业都借了出去,给其他人借鉴。
因为以前写了好几年中高考作文和大学论文以及诉状的原因,阿尔忒弥斯的论文格式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如果照抄的话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抄袭。他们互相抄作业的时候,阿尔忒弥斯的是被更改最多的,往往是其中一个人参照阿尔忒弥斯的写完,其他人将两个人的结合一下。
但就这样都被逮了。
没错,被逮的就是克拉布和高尔,并且抄的还是魔药作业。
阿尔忒弥斯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抄作业一字不落地抄上去啊?而且还是把她和德拉科的作业拼接在一起抄的。
阿尔忒弥斯大为震撼。
斯内普很是恼火,破天荒地扣了斯莱特林的分,在课上把两个人大骂一顿,阿尔忒弥斯和德拉科这两个“斯内普的宠儿”都被波及了,课后留下来切了一晚上药材。
之后高尔和克拉布就都是抄布雷斯、西奥多、潘西的作业了,阿尔忒弥斯还特意传授给他们自己抄作业的经验。
弗林特和球队队员们急匆匆地进入休息室,带来一股冷气。他们的训练服上沾满了冰雪泥泞,脸颊和双手被冻得通红,头发上粘着汗水冻结的冰碴子
壁炉边的座位坐满了,他们撩起脏污的外袍,一屁股坐到壁炉前的地上。
约瑟夫给他们施了个保暖咒,叫家养小精灵端来夜宵和暖汤。
阿尔忒弥斯加快了写论文的速度。
弗林特一口灌下暖汤,将冰雪融化后变得湿润的外袍脱下扔到一边。
“小心感冒,明天就是比赛了。”吉娜让家养小精灵收走球员们的脏外袍,皱着眉给他们递去毛毯。
“放心好了,明天我们一定把格兰芬多打得屁滚尿流!尤其是他们的找球手波特,他会被我们打得从扫帚上掉下来。”弗林特说。
约瑟夫说:“不管怎样,胜利属于斯莱特林。”
“当然。”弗林特说,“不止明天,今年的冠军会是斯莱特林。”
十一点钟,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四个学院的颜色泾渭分明,旗子高高飘扬在看台上。
德拉科让人提前占好了位子,拉着阿尔忒弥斯挤到第一排,从高尔手里接过画着院徽的小旗子,分给阿尔忒弥斯一个。
阿尔忒弥斯双手揣在袖子里,隔着衣袖抓住旗子,将脸埋进围巾里面取暖。
对面格兰芬多举着一条长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下面画着一头格兰芬多狮子。
阿尔忒弥斯转头看最后一排的约瑟夫,他正指挥着展开斯莱特领的横幅——这是阿尔忒弥斯早上想起罗恩制作了波特横幅后告诉约瑟夫,约瑟夫叫人赶制出来的。
横幅上写着花体的斯莱特林,施了魔法的蛇在横幅上游走,冰冷的蛇瞳时不时盯着外面。
球员开始进场,红色和绿色分立在两边,球场里欢呼鼎沸。
霍琦女士是这次的裁判,她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
“听着,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霍琦夫人骑上扫帚,吹响了银哨。
十五把扫帚腾空而起,比赛开始。
李•乔丹担任比赛的解说,他真不愧为韦斯莱兄弟的朋友,讲解的时候明显偏向于格兰芬多。
欢呼声与尖叫声在空中回荡。
阿尔忒弥斯拒绝了德拉科递过来的望远镜,眯着眼看空中渺小的身影,但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脸,只能靠衣服颜色勉强辨认。
不得不说,红色真的很显眼。阿尔忒弥斯原本在看斯莱特林的球员们,不知不觉就被两个红头发吸引。
阿尔忒弥斯越过德拉科拍拍高尔的胳膊,从他那里拿了一个双筒望远镜,调整好对准韦斯莱。
韦斯莱兄弟活跃在球场上,一次次挥动球棒,狠狠将游走球击打出去。
她刚在心里夸赞了一句韦斯莱,就见其中一个红头发把球击向德里安•普塞。
Damn it!
阿尔忒弥斯骂了一句,恼火地拿开望远镜,扔回高尔怀里。
弗林特冲向哈利,差点儿将他从扫帚上撞下去。
格兰芬多爆发出一阵喧哗。
格兰芬多获得了罚球,阿尔忒弥斯几乎想骂弗林特了,他在干什么,这么明目张胆地犯规,是为了给格兰芬多创造机会吗?
幸好斯莱特林接下来频频得分,否则阿尔忒弥斯真要怀疑弗林特上辈子是个格兰芬多了。
阿尔忒弥斯注意到哈利的扫帚在空中摇摆抖动,好像想要把他摔下去。
扫帚不受控地横冲直撞,哈利被甩了下来,仅用一只手紧紧抓着扫帚。
斯莱特林把握机会,接连进球,比分逐渐拉大。
阿尔忒弥斯知道,接下来就是赫敏烧斯内普的袍子了。
她侧过身体,看向教师座位,透过座位间的缝隙寻找赫敏。
赫敏出现在看台后方,她找到斯内普,魔杖指向斯内普的巫师袍。
阿尔忒弥斯在魔咒发出的瞬间打歪魔咒,将它打到奇洛的袍子上。
奇洛的袍子燃起火星,火势变大,一路烧到了奇洛腿上。
奇洛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拍打自己的袍子,斯内普给他施了个清水如泉,熄灭了火苗。
此时哈利的扫帚停止了晃动,他重新骑了上去。
看着赫敏回到格兰芬多看台,阿尔忒弥斯拿起望远镜,魔杖对准赫敏的头发:“怒发冲冠。”
罗恩惊恐地看着赫敏:“你的头发!”
“什么?”赫敏疑惑地问。
西莫·斐尼甘递给她一面镜子,赫敏看到自己本就蓬松的头发全部炸了起来,一根根精神地竖直向上。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发,用力往下压:“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干的!”
赫敏抬头,看到罗恩的头发也一根根竖了起来。
“罗恩!你的头发也竖起来了!”斐尼甘的手指着罗恩是头发。
罗恩和赫敏恐慌地对视,赫敏一把拉起斗篷的兜帽盖在头上,但兜帽被头发顶了起来,连带着整件斗篷都往上皱,看起来好像被挂在什么上面。
赫敏用力拽着兜帽两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罗恩也把兜帽戴在头上。
阿尔忒弥斯放下望远镜,轻哼一声。
这个恶作剧魔咒就当是给他们的一个小教训,希望他们以后学会看清楚了再做决定。
“我抓住了金色飞贼!”
场中传来哈利的大喊声,他把金色飞贼高高举过头顶挥舞着。
比赛结束了,格兰芬多获胜。
斯莱特林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阿尔忒弥斯厌烦地皱着眉,将围巾拉起,转身就走。
原本阿尔忒弥斯没那么在意输赢,但看到比赛确如剧情一般无二,格兰芬多获胜,她又非常不爽。
弗林特还在大叫着:“他没有抓住金色飞贼!他吞进去了!这是违规的!”
还嫌不够丢人吗?
阿尔忒弥斯经过球队,给了弗林特一个封舌锁喉,然后示意普塞和希格斯快点把弗林特拉走。
尽管同样气恼,但其他人都知道比赛结束了直接走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架着弗林特回更衣室换衣服。
要吵架的人走了,格兰芬多也散开回更衣室了。
“看来韦恩对他们斯莱特林球队的队长很不满呢。”姜红色头发的少年凑过来。
“谁叫他们输掉了比赛,弗林特还不承认。”另一个姜红色的脑袋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
“这都怪弗林特,”
“不仅犯规,还输不起。”
“可怜的斯莱特林——”
“可怜的韦恩——”
他们站在阿尔忒弥斯身边一唱一和。
“如果你们不想和弗林特一样封舌锁喉的话,最好闭嘴。”阿尔忒弥斯强忍着怒气,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但由于身高的差距,这个瞪视并没有那么有威慑力。
“好吧,好吧。”乔治举手作投降状。
“谁让你是韦恩大小姐呢。”弗雷德搭着乔治的肩,将阿尔忒弥斯围在他俩中间。
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和他们玩闹的心情,直接甩开他们向城堡走去。
“看来韦恩大小姐很生气啊。”
“毕竟他们输了比赛。”
阿尔忒弥斯以为自己不在乎,但实际是因为她在的班级和队伍从来没有输过。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容忍自己不是获胜的一方。
这个赛季还没有结束,阿尔忒弥斯会想办法让斯莱特林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获胜,直到取得最终胜利。
晚上,约瑟夫叫住了阿尔忒弥斯:“弗林特和我说你对他使用了封舌锁喉。”
“是的。”阿尔忒弥斯没有否认,“我们已经输了,再让他不依不饶地闹下去,只会让我们更加难堪。”
约瑟夫说:“你做的不错。我会告诉弗林特,叫他注意。”
“等等,约瑟夫。我认为,我们的球队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阻挡和犯规上了。他们应该专心致志地投球得分、寻找金色飞贼,而不是只顾着盯其他学院的人。别的球队都有战术。而我们的球队——恕我直言,我不知道一直冲撞犯规也能算战术。“阿尔忒弥斯说。
约瑟夫深深地看着阿尔忒弥斯,沉默良久:“我会对球队进行训练。我们都想要胜利。”
“斯莱特林必须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