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

71

燕凛借口家中有事，留安忆一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燕凛坐在兰德酷路泽上，看着街边的路灯突然一下亮了起来。

光怪陆离的城市遮蔽着属于恶的凶猛野兽。

在你沉醉在城市灯红酒绿的温柔乡时，默默来到你背后，突然露出锋利的牙齿。

燕凛有些发闷，伸手打开副驾驶的抽屉，拿出半包抽剩的烟。

他需要尼古丁来使自己冷静。

烟并不好，是安忆几个月前忘在车上的。

整个车厢充满劣质辣眼的烟油气。

燕凛突然想起家里那个小姑娘似乎不喜欢烟味，

没抽几口，便有将烟熄灭，忙打开窗户换气。

一想到小姑娘皱眉头的样子。

燕凛哭笑不得。

他似乎为她改变了很多。

他开始穿之前最不喜欢的衬衫，他讨厌衬衫给自己的束缚。

他开始克制自己抽烟，只是会在实在烦恼时才会短短地吸几口。

他开始有意地观察局里那些小丫头的喜好，想从她们的身上了解她的生活。

燕凛闭上眼。

回忆自己与小姑娘的初见。

被欺负的小丫头死活没哭，只是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混混，活像一只凶狠的幼狼。

燕凛从不喜欢多管闲事，

所以他只是在街角默默地看着，

没有出手，

更谈不上英雄救美。

他只是觉得有趣，所以暂时停下脚步。

小混混没得到钱，只是拳打脚踢，随后离开。

被欺负的小丫头确定他们走后才起来。

捡起书包，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

一瘸一拐地走向夕阳。

燕凛只是抽着烟看完了这一切。

在小丫头离开后，

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烟圈。

为冰冷精致的面容蒙上一层薄纱。

突然将手中没抽几口的烟丢到地上，

用鞋底狠狠碾压，

他看见了小混混将烟圈吐到小姑娘脸上时，小姑娘皱起的眉头。

那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因多管闲事而牺牲的忌日。

燕凛从夹克口袋里掏出Trinidad的烟盒，随意地丢进垃圾箱。

他想，

他找到新的宠物了。

72

燕凛的速度极快，

第二天他便住进了小丫头的隔壁，

成为这个街道的新住户。

他的窗户刚好能看见小姑娘的院子，

出门上班时，

他耍了个心眼，

故意等小姑娘出门后，

他开着车故意从小姑娘身边经过。

装作偶遇或者是缘分。

他有些烦恼，

因为小姑娘并非孤身一人，

她还有一个酗酒的母亲，

有亲人在世可不是成为宠物的最佳条件。

可是那天，

他从车后视镜看见小姑娘看着他车的眼睛，

突然打算等一等。

那双眼睛，

让他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怎么说呢？

或许是——疯子！

但他们只是看透了世间的罪恶，

却实在是比那些自诩正能量的俗人清醒。

他从小学会隐藏，

他永远那样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带着疏离的礼貌。

他身边不缺追求者，

可是他只觉得她们无趣。

他喜欢与众不同的灵魂。

他喜欢将那样的灵魂收归囊中。

上次啊，

那样的灵魂是一个即将执行死刑的女囚犯。